“武你不必担忧,不会堕我墨家名声的。辩驳之事,就得靠你了。你这宣义部的,他们找你也是自寻死路。”
两人说笑间,马车停下,已有楚士迎接,只说墨家不守周礼规矩,一切礼仪从简。
一路无事,走的是郢都正门,沿途有人围观。
快到东北边宫门的时候,有人传令:“王上特许,允许墨者正使贰副乘车过弟门。”
自庄王时起,便立下规矩,太子亦不能乘车过弟门,这一次楚王算是给足了墨家颜面。
若用分庭抗礼之词,也不是不可以。
见礼之后,适便将一对儿很漂亮的、黄铜的火绳手铳送上,说道:“墨家不以金玉为宝,便献上这样的礼物,用以自防。”
“铸造这礼物的,祖上也是楚人,曾为惠王铸客,为曾侯铸贺钟。”
适抬头悄悄看了一眼楚王,发觉这人也是二三十岁年纪,身材高大,因为不是祭祀活动,所以没有穿戴九旒之冕。
这便是后世所谓的楚悼王,死后吴起扑在他身上坑死了诸多封君,导致成组织的墨家在阳城团灭的楚国改革派的君主。只可惜他死之后,人亡政息,最终楚国也没有完成集权。
和弟弟的继承权争夺,导致的楚国内部混乱封君战死,也算是给楚国了一个集权的机会,只可惜现在这时机还未到。
熊疑亦打量着对面的适,心道:“我听闻便是此人多学天志,以至于墨家有今日之盛。不想却如此年轻?”
再看适谈笑自若,楚王身边护卫众多,他也全无惧色,早已见的多了。
熊疑暗暗点头,又想听闻此人不过鞋匠之子,非是士与大夫,却能对答如流,实非常人。
转念又想墨家所谓众人平等之说,又暗暗叹息,心道只怕墨家的这些学问,也是他能够站的笔直的原因。
看了看适捧着的礼物,熊疑暗自惊奇,因为这是此时世上还未出现过的黄铜,金光闪闪非是青铜颜色,看着便显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