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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轻王点点头,心说这的确是好。沛郭很多女人在做工,一些棉布作坊内的女工自己也能养活自己甚至还有余钱,更不要说那些作教师、医者的了。

墨家内部现在也有女墨者,虽说数量不多,但已经足够惊掉天下其余地方人的下巴,也是墨家被指责为“祸乱天下”的一大原因。

如那教师、医者,做得好了未必就比做农稼穑差,而且城邑也有许多乡村没有的东西。

比如庶轻王就很羡慕城邑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能看到“演戏”的,非是桑林之舞那样的舞蹈,而是有故事情节的戏剧。

大多数的戏剧,都是简单的宣扬墨家道义、利天下之类的内容,但相对于什么都没有,依旧引人入胜。

再者,庶轻王也知道一直从军其实也是一件可以安身立命的“职业”。

他和於菟现在都属于义务。

他是因为沛县万民的“公共意志”通过了“特殊征召”的法令,来此服役。

於菟则属于当初在牛阑的从军义务,暂时还未到期。

到期之后,如於菟继续做连长,在军中开伙,每年两套军服之外,每个月还能领取墨家发的一百八十钱的薪资。任何超期服役的士卒,每年都会多出二十钱。

不发粮米,因为仅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二十钱一石麦的粮价以及沛县每年收获的粮食,让这粮价极为稳定。

每个月可以换九小石麦,也就是大约二百四五十斤,足以养活家人。

墨家在沛县的手工业发展,是从零开始的,所以也就是从最基本的铁器、纺织、瓷器等等日用品起步,这些都是平日的消费品,不是那些村社暂时用不到买不起的高级工业品。

这导致每年大量的粮食源源不断地被售卖为钱,然后这些钱再流入到墨家的手工业作坊。

庶轻王明白,就像是自己家一样,粮食产的多了,之前要偿还牛马铁器的贷款,现在开销也逐渐大了。

有时候家人喝口酒,有时候买个瓷罐子,还有现在据说要卖铁锅,这都是攒着钱准备买的。

这些东西,都要用粮食换钱再去买,而这些粮食集中在城邑,又保证了物价的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