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俘芈的名字赫然在册。
这件事属于是墨家的“家事”,用的也是墨家的“家法”,价值的衡量也是用的墨家的价值观。
庶俘芈回到住宿的地方,连队的人也都知道有人来这里找过他。
司马内的人围过来,问道:“俘芈,是不是你要晋升上士的事?”
庶俘芈打趣道:“咱们晋升,什么时候偷偷摸摸的?墨者嘛,吃苦在前,享乐在后,为利天下,死不旋踵,想来又是要做什么事。”
几个同袍又笑嘻嘻地问道:“你姐姐可曾婚配?”
“滚!”
笑骂了一声,将从饭铺带回来几个糖饼分与众人,便被一人叫去。
等到了一间屋子,庶俘芈暗想这果然是出事了。
在屋子里有三十多人,半数庶俘芈都认得,虽然不是一个边堡,但是平时的《北境安宁报》上经常听过这些人的名字,在一些功勋奖赏的集会中也曾见过。
在场的三十多人都是年轻一辈的墨者,一个个本事非凡,庶俘芈虽然在东边堡也算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可和这些人比起来,也就是伯仲之间。
其中既有和他一样的科班出身的同学,也有本地成长起来的农奴,还有几个是游牧部落逃亡的部落成员。
墨家在草原上的政策极为激进,根本不考虑什么天下影响,用的就是阶层矛盾对抗部族身份的手段。
在场的一个人正是当年逃亡的游牧部落成员,带着老娘姊妹在五年前逃到高柳,分了份地租借了耕马铁器,墨家的人教会他耕种、收割、磨粉,一家人找到了乐土的希望。
前年一场大战,这个小伙子拖着被人捅伤的腿,砍死了七个敌人,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希望能够成为一样可以利天下、建乐土的墨者。
一个三等军功章,一张编号在一万之后的墨者证,一句死不旋踵的誓言,换来了游牧民小伙子如今可以坐在这里,和二十多个同样优秀的年轻人先死先苦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