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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君直辖的三县之内,一个声音、一个税率、一种法律、一种度量衡、一种义利,这便是我们所理解的上下同义。”

索卢参随意翻看了一下那本书,看上里面还夹杂了一些泗上的数字符号,问道:“你们连这个也用一样的?”

对面点头道:“仲尼言,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我们则是择其有利于君我者而学之,不利于君我者则焚之。难道我们的做法,不能够富国……呃……不能够众而治之吗?”

他本想说富国强兵,可之前的辩论中,索卢参全面地批判了他对天下财富总和增加只有农业的观点,因而这个富国二字不曾说完就声声噎了回去。

索卢参冷笑一声,说道:“可你忘了,当年巨子说过,利义统一。义,利也。你这上下同义,就要上下同利才能让这义可以实行下去。若无利,这义就不是义,而且不能持久。”

高个之人闻言,大笑道:“说得好!好一个上下同利。还是要感谢适的矛盾利益之说,我们去了秦地,那你说可以依靠的人,是哪些人?一部分人得利,另一部分人的利就要受到损害,想要变革,必须要知道谁能得利?谁的利益受损?谁能支持我们?谁能反对我们?”

“若我们连这个也不知道,也枉为叛墨了。所以说,道理这东西,是对的,关键看是谁用!”

“那你说,我们的敌人是谁?”

索卢参淡然道:“你们迁都换地,变革法令,这敌人自然是秦地旧贵。”

高个之人点头道:“没错,所以我们需要借助民众的力量,来对抗那些旧贵。如你所言,要做到上下同利,才能够上下同义,但是利只能利一部分,不能说既利旧贵、又利百姓。”

“所以,我们的政策,就是奖励耕战,战功和土地、家庭奴隶的数量有关。”

“如此政策之下,商人不能得利,做工多在作坊,那么民众想要得利,只有两种办法。”

“一种是学习文字,熟记律法,与上相同,成为官吏。”

“另一种,就是战功。公子连在魏地多年,深知晋人何以善战,其根源便是当年赵简子的军功之法。”

“昔年赵简子迎战三卿,战前曾言:克敌者,上大夫受县,下大夫受郡,士田十万,庶人工商遂,人臣隶圉免!于是军心大振,由此而胜。”

“世卿贵族之下,民众征战不能得利,他们缘何要战?如你们所言,他们不知道为何而战,又怎么能够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