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听墨家为那些庶民提出的条件,怎么能够对我有利呢?让贵族也纳税,这对我有什么利?这样的国君,不做也罢。”
“又要制法,不能凭喜好,杀个人也需要遵法。那墨家的巨子,也算是一国之君了,可还是要守墨家之法,这样的国君做着有什么利可言?你说我得什么利了?”
田让微微一笑,说道:“难道你不知道滕侯吗?”
说起滕侯,季孙峦气极反笑道:“那就是个笑话!天下哪有这样的侯爵?国内之政,皆交于相与议政会,自己不过有千亩‘君田’,修个宫室申请议政会同意,议政会都不同意他就没法修,只能用自己的钱修,那就是个笑话啊!”
被墨家当做傀儡的滕侯,或许是天下间最憋屈的侯爵,这当真就是个笑话。只不过滕国本小,而且滕国之前是被越所灭,重新复国能有这样的待遇已算是不错,倒也没有引起天下的轩然大波。
毕竟滕国在地势上,并不是很重要。
但是费国却是连接越、齐、鲁三国,这里的事不可能像是滕国那么简单。
卫让见季孙峦这么说,小声道:“您不过是为了求利。倘若您能够镇臂高呼,顺应民意……被推为君,难道您不可以请求民众同意您的贡献,以垄断费国的一些产业?如求制法,只能允许您专营,难道民众感念您的恩情,不会同意吗?”
“盐铁之利,只怕民众不会同意。可若是别的呢?譬如那些看似利小,但一旦专营便可获利许多之物?”
“亦或是允许开矿,您可以占据一定的股份。”
“亦或是让民众每年缴纳一定的税以养您的家族,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在您看来,这可能是场政变。可若以商人之眼来看,这不过就是一场买卖,得利数倍的买卖。”
“做国君没什么好的,但是开矿、专营这些权利,如果您只是公子,是可以得到的吗?”
“再说……就算今日不变,今后呢?费国离泗上太近了,墨家之义响彻泗上,变革之事,我看是早晚要行的。”
“您若不做,将来局势有变,可能别人会做呀!所以我说,这是一件富贵。”
“我已经安排了车马,也预留了狗洞在城墙,一旦失败,您可以逃亡。在泗上的金行里尚有存款,您又怕什么呢?经营百越的贸易行您也有股份,您有什么可以担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