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第二点,便没有启蒙学说中私产、土地不属于贵族、每个人的权利的合法性。
如果不是劳动创造了价值,贵族的土地凭什么要分给庶民?如果只是说活不下去而去夺走,那又需要第一点中的天帝赋予人生命权和存活权为基础;而劳动创造财富和价值,才使得土地贵族的存在等同于蠹虫,也使得土地归属于在其上劳动的人有了足够的法理性。
所以墨家的义,和天下的义,不能妥协。
在道义上的稍微妥协,墨家所做的一切都将是错的。
有时候法理性不重要,但有时候也很重要,因为这重要性源于墨家要以这个法理性建设天下乐土,而不只是争霸天下。
两千年后的革命,是分两步走的,第一步那是资产阶级软弱不能挑大梁没办法了工农带头的资产阶级革命,而资产阶级革命不是目的而是过程,是为了下一步的过渡。
逻辑分明。
至于现在,这既是过程,也是目的,时代所限,也只能走到这一步,但所依靠的力量却是相同的。
只不过原本历史上的那次革命,因为比别人晚了太久,以至于资产阶级毫无力量,没能力自己干成事;而现在则是因为别别人早了太久,以至于本该抗大旗的资产阶级还是个萌芽胚胎,依旧没能力自己干成事。
亦是逻辑分明,且完全符合经过适“修正”的墨家之义。
之所以可以“修正”墨家之义,是因为墨子的本义中本身就有这方面的内容,适在那些基础上扩展也就很容易。
融合道家的“道法自然”延伸出的自然法;法家的“列星随旋,日月递炤,四时代御,阴阳大化,风雨博施,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不见其事而见其功,夫是之谓神”的天帝、自然即为不可抗拒的天志规律等内容,其实资产阶级启蒙学说的所有思想层面的要素都已经具备。
铁器、火药这是临门一脚的物质基础,天、天帝、自然、神的解释,决定了天帝本身是否拥有人格。没有人格的天帝,只是宇宙本身:太阳东升西落,这就是天志,就是规律,就是从天地宇宙初创的那一刹那就决定的。
换句话说,万有引力是天志,也是天帝的意志,这在此时不能算是错,而且还可以借此引申出人文方面的许多内容。
神没有错,错的是有人格、有自我意识的神。没有人格没有自我意识的神、天帝,和宇宙没有任何的区别。
有没有人格,区别就在于“德何以德”的疑问,好的为什么是好的?坏的为什么是坏的?善的为什么是善的、恶的为什么是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