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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在这些年轻人归去休息之前,在无人处,孙璞便叫住了庶归田,问道:“你父亲可还好?”

这样的问题庶归田听得多了,也知道孙璞能够和自己多说这样一句余外的话,并非是因为自己,于是很是熟练的回答道:“身体尚好。很硬朗。”

孙璞也就点点头,很是随意地问道:“我记得你兄弟姊妹四人?”

“嗯。大姊和长兄都在赵地。仲兄在家,明年就要服役了。”

既说是在赵地,再多的也就不用说,显然就是在高柳附近。总归是庶归田有个好爹,潡水一战后起名的事,墨家也多有知晓。

这时候又有几个中年人走过来,孙璞便摆摆手道:“你好好做事,先去吧。”

庶归田知道恐怕那些人是要讨论明日去往梁父的事,他只是个临死调用过来写写算算的,一些具体的策略他不能够知晓,便即离开。

次日一早,四五辆马车载着这些年轻人,还跟随了四个义师的连队,朝着梁父而去。

……

梁父城外,一处封田的庄园内,一名须发已白的老者,正好整以暇地在调整着弓弦。

这几年火枪开始流传,不少贵族的家中也都会摆上一支,但是老者的屋内竟是没有半支。

不但没有火枪,连同泗上的那些玻璃器等奢侈品也无一件,整个屋子干净的如同二十年前。

长长的曲弓造型优美,少说也要匠人五年寒暑方能制成,弓弦轻颤,发出微微的响声。

老者看起来五十多岁,身材魁梧,一看便知是个武士,粗大的拇指布满了老茧,也不知道这是勾拉了多少次弓弦。

老者半眯着眼睛,嘟囔道:“这弓倒是该校校了。”

屋内并非只有一人,下首还有一人,躬身而听,心中看到家主如此淡定,新下也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