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阵响声很快结束,看来这一次进攻溃败的更快,他只是哎了一声猜测又得死个几百人,便在河边摸着一些芦苇,弄了些新鲜白嫩的芦苇芽塞进嘴里充饥。
不多时,远处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以为是齐军的队伍,吓得钻进了芦苇荡里。
等了好一会,就听到不远处河边传来一阵咕咚咕咚、仿佛饮牲口一样的喝水声,又听的几个临淄附近口音的人道:“跑到这就行了,等到仗打完了,过去投降,做两个月的战俘,吃饱了好回家。”
藏在芦苇里的人一听是同道中人,终于放心,便要走出,就被那些人抓住,好一番解释,这才让对方相信。
看得出对面应该是一个完整的司马队,应该是司马长带着自己的同乡一起跑过来的,不过人数却远比一个司马的人数多。
那带队的司马长既是相信了他的话,便给介绍了一下。
“这几个人是安平的,这几个是秦周的,这两个是在繇烧陶的,这几个是袁娄捕鱼的……”
各自介绍了一番,都是些穷苦人,又不是贵人,也没什么士的身份,各自之间也没什么利益冲突,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便都放下心来。
当天夜里,这三十多人的队伍便增加到了五十多人,夜里轮着出去放哨,第二日清晨过了河又往东边多走了几里藏好。
到下午的时候,又有二十多个人跑到了这里,就有几个携带了兵刃,再一问也是逃兵。
昨日先来的那些人便问道:“今日又死了多少人?”
他们也都知道不可能攻下赢邑,是以都没问,况且若是攻下了,何至于逃到这里。
今日后来的一人喝了几口水,便道:“谁知道死了多少?让我们拿命去填那城墙,只怕贵人想只要死的多了,便可以和墨家的堡垒一样高,可不就攻上去了?”
这人说完,旁边一同逃来的人也不堪回首道:“太怕人了,今日要用冲车靠近,可哪里靠的近?十几辆冲车走到一半就被砸碎了,好容易有几辆靠前了,城上就往下倒油点火,又有铁雷炸在旁边,我的伙伴全死了。”
“昨天夜里那些装死的被驱赶回去的都被斩首了,我们这一看回去也是死,不如直接逃啊。”
昨日已来的那些人便问道:“难不成那些贵人身边的私属今日就没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