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无非也就是战车不能冲击、弓矢难以射中,但若结阵肉搏,难道数百勇士、八千壮庶还不能冲破这堪堪一旅之卒?”
“墨家所依仗的只有火药,只要火药不发,墨家的暴虐之师便不能战!”
他敏锐地抓住了战机,现在雨还没有下,但是战机已经出现。
趁着下雨之前先发动一次进攻,会让墨家陷入两难的境地。
他相信墨家那边也一定会对下雨做了准备,正如弓弩手会在雨天收起弓弦一样,想来对面的火枪也会有木箱之类的防护。
但是,若现在就发动进攻,对面的那一旅义师用不用火枪?
不用的话,肯定守不住第一波冲击。
用的话,一会一旦下雨,那火药火枪都要被淋湿,又如何能用?
……
对面阵地上,於菟和身边的军官也都是一脸忧愁,许多人咬着牙看着天空漫卷过来的乌云。
他们倒是没有想这是天命之类的话,在他们眼中天上的云不是什么神怪,不过就是地上海里的水升到空中变为的水。
至于那雷声,也没有神灵,不过是一种很常见的东西。
他们确信总有一天,人们可以知晓天志,知晓天什么时候要下雨、什么时候会晴天。
可能现在不会,但他们确信总有一天可以这样,这是他们梦想中的、仿佛神话一样的“天国乐土”,也是他们为之奋斗的远到如今只能看到一些端倪的未来。
没有天命。
这是墨家的义。
而现在,他们眼中忽然卷起的云、即将落下的雨,都和天命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