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2页

而且当时年少气盛,觉得天子可选,贤者居之,所以结婚那天喝的酒,是用郁金草汁液混合了黍米做的,以等级制度来推,这是天子结婚才能用的酒——他的行为不啻于八佾舞于庭,甚至更过分。

年轻气盛之时,不是想做天子,而就是宣告着一种叛逆:你天子喝得,老子我也喝得,你来泗上打败我们的义师来抓我呀。

庶俘芈不太懂民俗和规矩的区别,却依旧苦恼,问道:“这下聘纳采,是我自己去啊?还是找人去?那按照规矩,到时候我还必须要有家里人在场,可我就一个姐姐离得近,在云中……那我找谁?”

中年人逗着庶俘芈笑道:“别找我。这事不关宣义部管,我也就管管你们的流程风俗婚礼过程,具体的事你得找组织部的人给你办。我会和那边沟通的,具体下聘的人,会找人负责的。以后这样的事多了,组织部那边是得安排些专门的人管这些事。”

“我们宣义部就是主持一下婚礼。能用的用,不合我们规矩的、不利于天下之民、不利于兼爱、平等之义的,一概不用。”

“你去找组织部的人吧。剩余的我们来安排。”

“你说,你年纪小,我们按着年龄算你长辈,可高柳这些和你父亲同辈的人,都是身居高位,也不好出面,倒像是去以势压人似的。”

“没得办法,这事组织部那边解决吧。”

庶俘芈临走之前借了些钱,中年人放下那些纸冲着城尉道:“险些忘了正事。明日把这几张报贴上去,仍旧在城中念念。”

……

虽然庶俘芈对于女孩子说的求婚之事只回答了一个“好”字,再无多说,可女孩子相信情郎定不会骗她。

回家之后瞒过母亲,洗了衣衫和身体,不想两日后母亲却把她叫到一旁,问道:“前日你去听讲义聚会了吗?”

女孩子心里一咯噔,前日自然是没去,不但没去,还做了一些似乎不该做的事。

她也是个聪明伶俐的,知道母亲不会无端发问,赶忙嬉笑着道:“原本是想去的,不曾想……”

当妈的脸色微黑,哼声道:“不曾想去和墨家的少年去玩耍了?你这不是不曾想,你这是早有所谋。这件事我不同意。”

不同意三字,如同雷击,女孩子心中猛跳,却依旧笑着唱到:“好妈妈,我给你唱首歌听。”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