蚤起,施从良人之所之,遍国中无与立谈者。卒之东郭墦间,之祭者乞其余;不足,又顾而之他。此其为餍足之道也。
其妻归,告其妾,曰:“良人者,所仰望而终身也,今若此。”与其妾讪其良人,而相泣于中庭,而良人未之知也,施施从外来,骄其妻妾。
由君子观之,则人之所以求富贵利达者,其妻妾不羞也,而不相泣者,几希矣。
妻子噗嗤一声笑出来,轻点的丈夫的头道:“听听,听听,由君子观之,则人之所以求富贵利达者,其妻妾不羞也,而不相泣者,几希矣!”
“就你们这些求富贵的、求钱的、求官的,这手段啊,能让妻妾不羞愧的,就没几个。”
“你还好意思讲这个故事。不去想想女儿将来孤零零的怎么办,就想着和墨家那边搭上关系做个姻亲,我是不是得要在院中大哭才行?”
丈夫醉醺醺地摸上了妻子的手,笑道:“哭?你这故事没听全啊,人家是其妻与其妾,相泣于中庭……你这还缺了个人呢。”
妻子啐了一口骂道:“你敢!你要是愿意让墨家妇女部的那些人带着人天天堵在门口骂你,你就试试!”
丈夫哈哈笑道:“不用试了。泗上那边已经制出法了,以后纳妾就不是妇女部的人天天堵门口讲道理那么简单了,而是要犯禁、犯法的。抓起来去劳改,我可不想在高柳挖一年煤……”
妻子皱眉道:“怎么管这么严啊?墨家连这个事都要管了?”
丈夫呸了一声道:“你们这女人啊,这对你们不是好事吗?怎么你们反倒是嫌弃管的严了?”
妻子笑笑说道:“就怕是别的也一样严。”
“嗯。”
丈夫点点头,说道:“别的也一样严那是肯定的,你当齐人一妻一妾的故事,真就是在宴会上说着当笑话听的?劝我们呢,发财富贵的手段别太脏,妻妾羞愧相泣于庭那是小事,被拉出去枪决可就是大事了。墨家说,这叫先礼后兵,先明后不争。”
“墨家那些人太能喝,劝着我们喝,喝的我们都醉醺醺的他们要给我们讲道理。墨家的那酒太烈,也就这几年喝了一些,若是以往只喝那些酸酒的时候,只怕一盏下肚就倒了。”
“这一次允许长期雇工,但那也不是奴仆,让我们分清楚什么是雇工、什么是奴仆。打不得、骂不得,每旬一天休沐还要组织这些雇工一同听讲义。好在四年呢,怎么也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