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收敛了心神,好半天才道:“你把其余接待的名单人选给我看一下。”
书秘急忙从牛皮包中找出了两张纸,适大概地扫了一下,看到了告子的名字。
告子这一次是在公开场合和儒家辩论的负责人,而辩论的主题就是人性。
这不只是在和儒家辩,更重要的是使得墨家的人性观能够和其余学派达成某种兼容。
告子的水平是有的,这一点适很确定,他在墨家一直混不出名头的缘故主要就是从一开始就被认作投机分子。
有多少真有利天下之心的、有多少投机分子,适根本不在意,到了这一步投机分子不但不是一种危害,反而还是一种可以借用的力量。
真要是惨到被天下诸侯攻到了被剿灭的边远,形势极端恶劣的时候,适自然又会选择另一条路,现在看来不可能,泗上不打只是在拖时间等培养更多的干部,等更多的投机分子。
看了一下告子的安排,适便想到了前世很出名的那场辩论,心里笑道:“告子啊告子,这次笔在我们手里,道理也远胜从前,你要是再辩不赢,那可真是要被人嘲笑几千年了啊。”
书秘见适盯着告子的名字再看,问道:“巨子,对于告子的安排,有什么不妥吗?”
适摇头。
“没有不妥,很好。辩论是在大后天吧?到时候辩论的过程记录下来之后,立刻誊写一份给我。”
“是。”
书秘拿出笔在小本本上记下来,适又随手翻看着名单,一个让适很是惊奇的名字映入眼帘。
他指着上面标注为“儋”的名字,问道:“这人是谁?”
书秘博闻强识,看了一眼,也不去翻看那些材料,便道:“这人原本是周的太史,可称之为太史儋。”
“他承老子、老莱子之学,因见周衰,大道不行,故辞官而来泗上。此人在周京畿之地与三晋道家中都有名望,又是掌管图书任为周太史,通晓古今,此番来泗上,也是想要探讨‘道’的问题。”
“本身他是孤身一派,平日也曾与人讲道,但却不收徒。只不过他却有才能,又是来访于咱们泗上的第一个在周为官的人,所以招待的规格稍微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