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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客隶属亦是长叹,明白皇父钺翎素有大志,或叫野心,一心想要作出一番大事,从而振兴宋国,复当年襄公之霸业。

可如今,贵族们多有二心,有想着投晋的,有想着投楚的,还有想着借用泗上力量的。

却偏偏就没有几个人站在玄鸟子孙的角度上去考虑将来,也没有几个人站在他所理解的“宋国”的国家角度去考虑将来。

一征税,民众就反对,可不征税怎么养兵?

在这大争之世,若不相忍为国,不是亡于楚魏,就是亡于泗上,那又有什么区别?

亡于楚魏,楚魏难道会去桑林社继续祭祀殷商的鼎?

亡于泗上,玄鸟贵族难道还能够掌握宋国的命运?

原本皇父钺翎是想要借助墨家的力量,可墨家在他眼中也不是什么好鸟,根本不是君子,而是野心勃勃之辈,每一次他想变革,墨家必然会从中阻挠。

带头来他以为墨家想要与他合作,却不想墨家只是利用他来背所有的矛盾,现在看来从一开始就没把他当成一个盟友。

宋国的这些矛盾和怨恨,皇父钺翎觉得很多与自己无关,很多是数百年积累下来的,他其实并没有做什么。

可他却接替了父亲成为了询政院令尹,国政基本都由他出,身在其位,便要承受所有的怨恨和指责。

他想过解决,那就是集权,打压贵族,分掉贵族多余的土地给民众,从而扩大宋国的力量,使得宋国内部的种种裂痕得以暂时缓解,然后慢慢变革。

可是每一次想要解决的时候,鞔之适都会用各种各样的办法使得他的变革无法进行。

事到如今,他算是看明白了。

下首的一个门客也道:“墨家当初定商丘之乱的时候,如今看来就没有安什么好心。”

“泗上讲求的是上之所是,必皆是之;所非,必皆非之。由此造就了泗上政令统一,如有臂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