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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齐国的这种畸形的庄园主经济和宋国泗上周边的情况还不同。

泗上周边,那是最开始那里的宋国贵族也看明白了,这年月什么都是假的,钱才是真的,泗上一天不倒,他们也没有必要拥有军事力量。

况于他们距离泗上更近,更清楚墨家关于农奴束缚奴婢奴隶的政策。

加之泗上就在旁边,强制的人身禁锢措施只会导致大规模的逃亡。

所以宋国靠近泗上地方的贵族采取的做法是:侵占土地、兼并土地、改良技术、购买新器械,将用不掉的人口赶走,爱去哪去哪。

自己用最少的人工依靠技术的进步经营自己的土地,多余的人赶去泗上是做雇工也好、入共耕社也罢,和他们再无关系。

以最少的人工、最少的成本、最少的工资、获取最多的利润。

齐国这边则是保留了农夫少量的籍田,新作物出现后,三五亩籍田总不至于饿死,剩下的则继续保持藉田的劳役地租,使得农夫被困在土地上,为贵族拼命劳作。

泗水周边逃亡到泗上,可能只需要一日就能跑到;而在齐国想要逃亡泗上,那就不那么容易了。

更为严苛的禁止逃亡的律法、连坐法的实施,都使得逃亡的成本太高,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不至于饿死,总还可以坚持下去。

于是牛羊、毛、粮食、酒类等可以生产出来许多,通过海运的途经源源不断地运抵泗上。

齐国出口的主要货物排在前三的,是粮食、烈酒、棉花。

齐国进口的主要货物排在前三的,是铁器、棉布、陶瓷璆琳。

管子学派的官山海政策的基础,是国内封闭以及齐国在春秋末期工商业最发达的物质基础。

手工业发达远胜于别处,商业政策怎么玩都可以玩出花;手工业不发达而且紧邻着高度发达地区,商业政策玩不好就可能国家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