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富足够之后,技术进步之后,可以用最小的代价轻而易举地解决西部的威胁,时间越久,西部荒漠草原与这里的技术差距就越大。
如果将来打的特别艰难,那么墨家要做的就是稳扎稳打,沿着海岸向北再解决掉燕国,绕开太行山,对三晋形成三面包围,一点点地碾压过去,同时将东部作为统治的重心完善一个崭新的“国族”意识。
当然,这种特别艰难的情况属于是很极端的考虑,齐国一灭,剩余魏韩根本撑不了多久。
除了这种理性的考虑之外,墨家高层终究不是纯粹的理性的机械,他们也有自己等感性考量。
齐国搞成这个样子,在整个天下的主流都是“授田于民、开阡陌破井田”时代下,齐国居然反向而行开启了加强人身束缚和封地统治,这不是偶然,而是和泗上工商业的发展有极大的关系。
泗上生活水平远胜于别处,墨家高层心中都清楚,就是在吸四周的血。
齐国中部东部的民众被困在土地上为封地主人无偿劳作,其根源是粮食和原材料泗上有极大的需求、而齐国的工商业被泗上挤垮之后需要购买大量的手工业品。
从而形成了一种极为畸形的经济体系。
墨家一直做得就是“实利归己、黑锅归人”的手段,既是要真的想要归天下于一、彻底放弃了非攻立国的想法,要定九州为一国,那么齐国这些农夫的苦难总归是要解决的。
比起别处,他们过得太苦,这是出于“有志于天下芬”的感性。
更是一种态度,一种表示泗上不会非攻立国而是要以九州归一一视同仁为打算的态度表达。
反击先攻齐之事,便如此定下。
之后的会议上,适力排众议,要亲自领兵打通上蔡、象禾、寝到符离的交通线。
一个是为了会驻楚军团,另一个也是为了熟悉熟悉一线作战活动下筋骨,为之后的决战做准备。
会上表决通过之后,适笑道:“既是如此,我看咱们也应该安排一下后事,以备不测。不是今后十年二十年的后事,而是今后百年的后事。百年之后,你我之中最年轻的怕是也不知道会怎么样,百年之内或许还有人能够知道百年后应该会是谁执掌九州的大方向。”
在场诸人于乱世之中,都是些重义轻生之辈,墨家不避讳生死,有些事总要提前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