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的计划则是西线守、东线攻,齐、韩、秦集结主力在东线,和墨家死拼到底,拼着咸阳被墨家偷袭;阳城被墨家炸毁的风险,打下泗上,毁掉墨家的根基,把墨家赶到楚地。
然而秦国也不是傻子,这个计划他们当然也不会同意。
现在田鞠问卫鞅,就算是齐国放弃了临淄,屯兵韩魏,那么秦国到底要采取那种战略呢?
本来齐国就不同意,那时候胶东还未丢失齐国就不同意秦国的战略。
现在胶东都丢了,要是秦国还坚持原本的战略,那自然也就不用谈了。
情急之下,卫鞅脱口道:“自然是我等的战略是对的。泗上墨家经营多年,岂能攻下?”
这话刚一出口,他就感觉到了不对,田鞠大笑道:“你自己都知道泗上难以攻下,之前却让齐人在东线猛攻泗上,这难道不可笑吗?”
“秦人知道泗上攻不下,然后让齐人在泗上的堡垒下流干了血,秦韩却得了南阳、江汉地。”
“如今临淄危在旦夕,秦人却还在考虑私利,却跑到我这里来谈什么天下。秦人没资格谈天下!”
“别忘了,秦人当初和墨家交好,才导致了魏韩的困局,才使得墨家可以在齐、魏等地征伐。”
“若谈天下,难道秦君今日才知道墨家的平等、兼爱、同义之道?难道秦君今日才知道墨家的那一套是天下大害?”
“只怕不是吧?秦君重臣胜绰,我没记错的话,那是叛墨。昔年为牛子家臣,也是齐人,我不至于连这个都记不住。”
“那时候怎么没见秦人谈大势、谈天下?今日却要谈大势、谈天下,你们这群早些年和墨家交好以困魏韩的秦人,有什么资格谈天下?”
卫鞅不善于这些外交辞令,他只能道:“当时列国纷争,秦困于西陲,为秦之利,自然要结好墨家。”
田鞠故作惊奇道:“难道现在就不是列国纷争了?秦人可以求秦一国之利,却要求齐国履行天下诸侯的义务?这是什么道理?”
卫鞅急道:“此事尚可再商量。”
“若是齐人能够遵守盟约、放弃临淄、不要轻举妄动,君上可以与齐侯盟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