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破奴撇撇嘴,就把刚刚砸好的木浆,在一个巨大的石头水槽里漂洗之后,就放开了水闸,看着有些污浊的水顺着排水口缓缓地流淌出去。
这个工序要进行三遍,直到黄褐色木浆彻底变白之后,才会把木浆倒进另外一个水槽。
这个水槽上连接着一个细细的水槽,水槽是薄薄的铜皮制作而成,从温泉水面上经过之后,流淌出来的水就变成了温水。
温水冲开了堆积成一堆的木浆,随着温水不断地增加,晶莹的水就逐渐变得浑浊,经过谢宁大力搅拌之后,温水就变得更加浑浊。
云琅跟曹襄两个一人抓着一张纱网的一段,将纱网在温水里轻轻地一抄,就抬着纱网来到一座光洁的木板边上,再轻轻地将纱网扣在木板上,然后小心的将纱网上面的白色木浆与纱网分离,然后,光洁的木板上就多了一层薄薄的絮状物。
这个过程很快,不大功夫,一座水槽里就捞不出什么东西来了,赵破奴接着往里面倒洗好的木浆。
半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那些被温泉暖风吹拂的温热的木板上就贴满了一尺半宽,四尺长的纸张。
等最后一张纸被贴上木板,最早贴出来的纸张已经干了。
霍去病擦拭掉手上的汗水,轻轻地揭下来一张,轻轻抖动了一下,冲着云琅笑道:“一如既往地好。”
一个时辰过后,木台子上就多了两百多张一尺半宽,四尺长的毛边纸。
等李敢用巨大的裁纸刀将毛边全部切除之后,这些纸就变得很规整,两百多张厚厚的一摞子,就那样摆在桌子上,让人很有成就感。
见其余四人如同观看珍宝一般的看着那些软塌塌的绵纸,云琅就苦笑起来,这些纸对他来说,也就比他以前如厕用的纸好些,在大汉,却让两个身家丰厚的侯爵如此的痴迷。
对于纸张,云琅连蒙带猜的只能弄出这样的东西来,如果想要更好的纸张,还需要工匠们继续慢慢的摸索。
在纸上写字这种事情,根本就轮不到云琅他们插手,司马迁早就虎视眈眈了。
他甚至嫌弃李敢在裁纸的时候浪费太多。
“如果把字写得小一些,一张纸就能写一千个字,两百余张就能写二十余万……如此说来,百万字我一个人也能轻易地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