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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

“为何?”

“妖王说过,蛇踏上修行道,就不再是蛇;人踏上修行道,也不再是人了。你我如今并无区别,都只是苍生之上、天公之下的寻道者。”

“那你说,我们如果有朝一日,得了大道,飞升天外,又是什么?”

“不清楚。不过天上人看我们,应该和我们看麋鹿一样吧。”

玄邺话至此处,抬手轻勾,林间窜出一条黑蟒,张开血盆大口,将探头的麋鹿拖入林中,便没了声息。

相貌粗犷的伏尨,见状皱了皱眉,抬眼望向金红色的天幕:

“若真如你所言,我们把这天打开,算是作死?”

玄邺望向东方,摇了摇头:“把长生道打开,是不是作死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们现在在这里埋伏,是请爹入瓮。”

伏尨收回目光,望向玄邺,眼神戏谑:

“堂堂玄阴蛇祖,被一个小辈打得叫爹,至于吗?”

玄邺叹了口气:“伏仙尊莫要轻敌,此子身上机缘太强,即便本身不是伏仙尊对手,他背后的人,也不会让他轻易葬身此地。”

伏尨笑了一声:“都玉阶剑修了,能站在背后当大树的人,无非对面的几个仙君;我们背后又不是没人,此子真能把东方烛照这些人逼出来,我倒是乐得看仙君混战。”

玄邺知道十仙君不会下场,毕竟每个仙君都是定海神针,关系到了一洲势力的存续;稍有折损,就好比东洲没了上官玉堂、南屿洲没了冥河老祖,当场就得改天换日。

与仙魔两道基本盘的稳定相比,婆娑洲暂时的得与失都算不得什么,更不用说一个才入玉阶的修士了。

不过即便仙君不来,双方可还有不少忘机境的山巅巨擘,比如东洲的伏龙尊主、帝诏尊主、剑皇城主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