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静煣没经历太多风浪,被这种世间最极致的情绪,冲击的几乎站不稳,想嚎啕大哭一场。
这些是玉堂的情绪,是玉堂想哭,怒天地的不公、恨自身的‘羸弱’,但静煣知道玉堂没哭出来,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失去自信,更没有心生绝望。
静煣不知道一向心如铁石的玉堂,为什么会流露出这么极端的情绪,甚至出现了对活着的留恋,和那一抹难以描述的遗憾。
静煣只知道,玉堂现在肯定遇到了没法应对的局面,如果没人帮忙,很可能这个不似血亲神似血亲的姐妹,就要永远消失在心底。
静煣自幼失去家人,所以比任何人都在乎身边的每一个人。
在难以言喻的急切下,静煣找到了深藏心底的那尊神明!
静煣对神明从没有什么敬畏,在她眼里,陵光神君和玉堂没啥区别,都是和她心湖有联系,高高在上的神仙。
玉堂都知道有事儿就帮忙,你几年不露一次面,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都不帮忙的话,你待在老娘脑子里干啥?
房租也不交,你要脸吗?还神君……
陵光神君朱雀,显然不会在意神使对它是否尊敬;天地就是如此,你无比赤诚视起为父母,天灾地害照样会降临;你指着天地鼻子唾沫,视起为猪狗,该给伱的一文不会少!
在感受到极力的渴求后,陵光神君在心湖间睁开了双眼,静煣看到了远在天涯之外的登潮港。
看到了穷凶极恶的大狐狸,看到了浴血奋战的玉堂和左凌泉。
静煣没有丝毫迟疑,飞出了窗外,团子心有所感,也跟着飞了上去。
以静煣的境界,根本不可能远渡重洋,但海洋、陆地、距离、高低,都只是生灵对天地的形容而已。
作为此方天地的支柱,九洲山海和芸芸众生,都不过是它身体表面的一粒沙尘。
而灵谷幽篁、玉阶忘机,也只是凡人对天地之力的定义,对天神来说,只是把一个地方的东西,暂时放在生灵体内寄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