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学霸的淫威之下,周毅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眼睁睁地看着钟子宁将他口袋里的一堆糖都捧到夏嵩月跟前,
“周毅说请你吃颗糖,消消气吧。”
不知道是周毅还是糖起了作用,夏嵩月从书本底下伸出一只手,从钟子宁的手心里拿了颗糖走,但是并不打算和他说话。
总比没拿好,已经算是一个质的飞跃了。
钟子宁盯着夏嵩月浅色的发梢看了几秒,然后将剩下的那把糖都塞回给周毅,转过身继续和他讲题了。
桃子味的水果硬糖被咬碎在口腔里,夏嵩月用舌尖轻轻抵着犬齿,想起刚刚闫丽说的那些话,他就觉得心里那股子气怎么也消不下去,去他的偏执型人格障碍。
下午放学的时候,夏嵩月拒绝了周睦阳的打球邀约,一个人慢吞吞地走回家,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从学校到小区的这一段路上都种满了绿植,绿色的枝叶覆上了一层浅浅的暮光,那是夏天的傍晚里最浓烈的颜色,他走在树荫下,路边忽然开了辆车上来,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他的身边。
又是那辆眼熟的黑色迈巴赫,只不过这一次不一样,后座的车窗被轻轻摇了下去,很快便露出了一张斯文俊逸的面容。
“小朋友,方便谈谈吗?”那人脸上端着温和的笑容,棱角分明的五官看上去跟季时珹有三四分相似,“我是季时珹的父亲。”
季盛川是b城最大的房地产集团川衡集团的董事长,现年四十三岁,两年前二婚娶了个小他十多岁的妻子,的的确确就是季时珹的父亲。
高级的咖啡馆里播放着不知名的小众法国音乐,夜晚还未来临,里面的客人寥寥可数。
服务生态度恭敬将咖啡和牛奶端上来之后便离开了,季盛川将一个十分漂亮的纸袋推到了夏嵩月面前,微笑着看着他,“初次见面,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
最新款的限量游戏机,一上市就被抢光了,有钱都未必能买得到。
夏嵩月长长的睫毛微微垂着,脸上并没有太多情绪起伏,甚至都不看一眼,态度疏离而冰冷。季盛川也不生气,依旧是微笑地看着他,
“非常感谢你这段时间对小珹的照顾,他身体不好,再加上又有精神病,很多时候我都不放心他离我太远。”
毫不避讳地,就这么微笑着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的亲儿子有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