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确定不走了?”
“不走。”
“这是你第二次亲我了,你要给个合理的解释。”
“高考之后吧,我给你个合理的解释。”
“这不可能,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夏嵩月,以后我们一辈子都要这样吗?”
他鸦羽一般浓密长长的睫毛就像是蝴蝶脆弱的翅膀,轻轻扑闪了最后两下,最终无力地垂了下来。
季时珹,我喜欢过你,所以我没有办法原谅你。
季时珹陡然惊醒,一张俊美年轻的面容血色尽褪。天还没亮,光线昏暗的卧室里,只有时钟滴滴答答行走的声音在回响着,那声音仿佛是一块尖锐的巨石,落在他的心头上,砸出了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他痛苦地将头埋在双膝上,无声地痛哭起来。
天还没亮,警局旁边的小巷子就早早地摆起了几家早餐小摊子,值了一晚上夜班的云飞凡打着哈欠从警局门口走了出来,刚走下台阶,就看见了停在警局门口马路边上的一辆黑色大奔,他叹了叹气,径直走到了驾驶座前的位置。
开了三分之二的车窗露出了一张年轻俊美的面容,他的侧脸线条完美而深邃,仿佛一尊精心雕琢的雕像,眉目深邃俊美异常,美中不足的,就是缺了点儿生气。
听见脚步声,季时珹微微转过头来,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眸宛若浓墨一般,眼形深邃漂亮,眼底却像是凝结了一片化不开的悲伤和痛苦,加之俊美的面容线条凌厉冰冷,看上去只让人觉得生人勿近。
“又来警局门口炫富啊季总,您这三天一小蹲,五天一大蹲地杵在警局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看上哪个警花了呢。”云飞凡灿烂地笑出了一口白牙,长达八年的刑警生涯将他原本圆圆的脸部轮廓打磨得周周正正,唯独直白又有些憨厚的性子一点儿也没有改变,他看着季时珹低垂的清冷眼眸,忽然觉得自己刚才说的笑话真是一点儿也不好笑,稍稍叹了叹气,他道:“暂时还是没有消息,你也很清楚,都失踪那么多年了,该查的线索都差得差不多了,没见着尸体,就算是最好的消息了。”
季时珹没有说话,薄唇抿出了一条笔直而紧绷的线条。云飞凡看着他眼睑下那淡淡的乌青,知道他肯定是又没睡好,“珹哥,去老徐那里看看吧,虽然我不赞成你太依赖催眠,但是如果那样能睡着的话,就去吧。”
八年前夏嵩月突然失踪,季时珹就跟发疯了一样将t城翻了个遍,小区门口那滩血迹虽然证实了确实是属于夏嵩月的,但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警察查了两年多也没有查出来什么,最终成了一桩悬案。如今八年过去了,立案小组都换了好几批人,只有季时珹还坚持着每天都要来警局问消息,这股疯狂和执念渐渐熬成了他的心病,腐烂在血肉里,深入到骨髓中,旁人看不见感受不到,只有他一个人沉溺其中苦苦自我折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