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金兵铁骑,自然不如;比起契丹、西夏骑兵,恐怕也够呛。可怼起宋军骑兵来,还是一波东京城里的老爷兵,那当是无甚压力的。
作为一军之胆,这一阵上林冲完成的是那样的淋漓尽致。他匹马单枪,始终冲锋在全军的最前面,一路上就犹如一个疾旋的电钻钻头,在阻挡来的宋骑队列中撕开了一个个的缺口。
没有人能挡得住他的攻势,骑兵不行,基层军官不行,中层军官也不行,就是王世宣本人还照样不行。一个个扑向他的军中悍勇之士,就恍如扑入火堆中的飞蛾,亦或似扔进了狗嘴里的肉包子——有去无回。
“报太尉,王将军请求援兵。”
王世宣已经要右翼的后队马军涌上前支援了,他还想着宋军左翼的马队。
何灌为之沉吟。左翼是没梁山贼骑,但不正是如此,方更好发挥马军的优势,扰乱敌军吗?
立在何灌身后的一个亲卫老兵忽然开口:“太尉,休管那拨草寇贼骑如何的厉害,只要斩掉了他们的头首,自然就群龙无首,不成什么气候了。”却是看出何灌不愿意调度左翼的骑兵,遂即开口道出了另一个解决办法。
豹子头林冲是很了得,在这人眼中,梁山军之所以能打的右翼马军节节败退,全在于林冲武艺高强,屡屡冲锋陷阵,其锐难挡。可要是将林冲铲除了,梁山贼骑也就被打回原形了。
这就是一个身份一般的近卫,看他穿着,绝不是甚了不得的军官。
在何灌的身后,还有不少如老兵一样的近卫,他们一直在用一种淡然的神情,看望着战阵上发生的一切。
何灌是个极聪明的人,闻弦歌而知雅意。回头看向老兵们一眼,半晌皱着眉头说道:“且住,还不到那般时候。”这些老兵却是何灌先前在西北征战时候,收拢的效死之士。总共才小二百人。时间最长者,跟随他左右已经有二十载也。即便他人被调入了东京城,这等心腹之士,也是一个不少的悉数待在身边,安顿周全。此乃他何灌这半生戎马生涯的底蕴。
当今诸多朝廷诸太尉,如他这般一阵阵厮杀来的是极少的。其他如宿元景、高俅等人,那是想要央求都得不到的。也当然,何灌手心里的这点效死之士,与种家、姚家、刘家、折家这些西军将门世家的敢死之士是不能比的,便就是童贯那个阉货的常捷军中,乐意为之效死之士,也远超何灌这点心腹。
轻易地,何灌不会也不忍将他们丢出去的。
“王世宣受了重创,那马军各营军将胆子都快要被吓破了。”后者担忧再晚,就来不及了。
“何须劳太尉心腹出手,小将愿引三五善射之人,去灭了他——”何灌后面,一个身穿铁甲,披着玄色战袍的军将转出身来。
“刘平叔……”何灌眉头皱了一下。眼前之人亦出身西军将门世家,父亲刘延庆为西军大将。刘氏世为将家,刘延庆雄豪有勇,数从西伐,立下战功,积官至相州观察使、龙神卫都指挥使、鄜延路总管。刘平叔乃是其嫡三子,以荫补入官为三班奉职,累升领防御使,现年二十有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