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
马员外的两个儿子,马栋与马樑在后院厅堂外见过,始终留在马宅的马樑便引着兄长去见卧床未起的老父亲。
路上。马樑禁不住好奇,问道:“兄长,那梁山泊的刑狱司是什么模样?与旧时官府的大堂相比,有何区别?”他心中着实好奇。
梁山泊竟然把判审断案的权利从知县相公手中完全剥离了。将典吏提拔了来,让他一举变成了县境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那主管税务的主簿与执掌刑名的典吏,加上握着捕快和民勇,还能主管征兵事务的县尉,可把现下的知县给驾了的高高的了。那性格若是软懦一些,手段再不足的人,可能都会被这三官架空了也说不定。
马樑对现下的刑狱司很好奇,但他对案件本身并不好奇,因为这案子的孰胜孰负,他心中早有定论。那肯定是张家输啊。官府还能判官府败了不曾?
马栋与他兄弟多年,如何不晓得马樑所想。事实上他今日去到刑狱司时,也是这般想的。可谁能料到,结局是那样呢?
“孩儿见过父亲。”马栋马樑对着马员外施礼。
“那张家是何结果?”
“回父亲话,那张品已经被刑狱司当庭缉拿了。”马栋如此话一出口。
马员外与马樑脸上全都露出了不出所料的神态。马栋却继续开口,他话还没说完。“清丈科副主事也因公报私仇被当庭缉拿。只说那田亩的官司,张家并没有输,他们反是赢了。”
“那千亩田地已经被判为张家产业。只这一场官司,却是那清丈科输掉了。”
马樑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就是马员外都满满的惊讶与惊喜。
惊讶于张家的胜诉,也惊喜于张家的胜诉。
惊讶的原因是根本意想不到,那官官相护已经与亲亲相隐一般,刻入每个百姓的心底了;惊喜的是,这梁山泊似乎……似乎真的与众不同啊。
“既是张家得胜,那张品可以被缉?莫不是徇私报复?”张品是张家员外的大儿子。
马栋难看的一笑,自己老爹真的想多了。“父亲,那张品被抓,乃是因为他与寇州,暗地里勾搭不清。”这对梁山泊来说就是通敌卖国的大罪,张家若是真的与寇州有瓜葛,不仅张品要遭殃,那张氏一门恐也难逃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