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宣赞重重的冲着曾密尸首唾弃了一口。“果然是女真蛮子,再受我上国熏陶,亦难改禽兽野性。竟然弑师,岂不闻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乎?”再告慰史文恭道,“兄长休要为这畜生心怜。羔羊跪乳尚知孝,乌鸦反哺孝亲颜。禽兽尚且如此,似曾密这等小人实禽兽不如也。许先生曾言,女真者,直若山间野兽,野性未伏,所言实不虚假。”
说到这里,宣赞似猛地醒悟了什么,史文恭亦是这般。二人四目猛相对,同喝一声“阿也”。
“这曾密为女真人,何以来助契丹?”
“彼处凌州,尚在宋廷掌下,何以到了我沧州泥沽寨?”
二人如此说着,急忙唤来兵丁公人,就他们索拿曾密同伙。如此还在贸易区中掀起好一阵波澜来,动静闹得颇大,便是那自觉丢人之极,躲回住处的耶律宗云一行在也次日得到了消息。
“那人竟是女真人?”宝密圣大叫道。眼下境地里,那位女真人效力的契丹人是多不胜数,可谓契丹人效力的女真人却寥寥无几。就更别说这个早就扎根中原的女真人了。
几人都非愚蠢之辈,转眼便想到了因由。天山勇大怒道:“好狗贼,生恨不能一箭射杀了。”这明显便是要挑起辽国与梁山之争么。
耶律宗云与耶律宗霖兄弟二人忽视一眼,后者说道:“这梁山军莫非真的不俗,便是那女真狗贼也想叫我两家生恨?”休管先前他们如何牛羊般视人,这战争之中却是顺着敌人的意去做,为最是愚蠢也。
女真人想要两家生恨,他们若是坚持前念,岂不是顺了敌人的意?
这可比千百句劝说劝告更加有效,叫二人心头对南下的执念,立刻消磨了一截。“速将此事告于洞仙侍郎。”耶律洞仙才是此行的魁首么。
与此同时,这一消息也被人快马加鞭的送到陆谦处。“曾密?曾头市?”
这方势力在他眼中已经消失很久很久,不想此刻冒了出来,还如此作为。“狼子野心,我誓灭此僚。”
“曾密此举意在挑起辽齐两家纠纷,死不足惜。凌州亦就在济南府之北。大王可去书于唐斌兄弟,叫其领兵直杀去曾头市。量德州、凌州宋军也不敢张目。”
只要梁山军不去攻打两州城池,这两州的宋军脑袋灌进大海了,才会来寻梁山军的晦气。吴用说道。
“就如加亮所言。着人传令济南府,叫唐斌剿灭了曾头市。”
原本陆谦就因为曾家女真人的血统而不快,他们若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凌州,倒也可容忍一二。现下竟然这般不知死活,断不能容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