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在医院的病房里,我穿着病号服,眉宇间洋溢着浓浓的忧愁。微微坐在我面前,笑得好像秋天里的苹果,她站起身打开窗户,让外面的阳光洒进来。
阳光透过灰蒙蒙的窗户,落在微微那张精致的脸上,无比动人。
我看着微微,忽然心里觉得很酸,然后小声说,微微,兰子不爱我了,虽然她嘴上没说,可我知道她已经不爱我了。
微微一愣,然后笑得更加灿烂,递给我一支烟说,你抽着,我出去给你把风看着护士。
微微一出去,我就又开始流眼泪,然后脑子里面的场景一个劲头的乱转,可转来转去都是兰子那张青春的脸庞。
多年以后我们的脸依然青春灿烂,可我们的心已经变得破破烂烂。
记得当年兰子还是一个没什么心机的小孩儿,我可以轻易地把握住她的思维脉络,然后掌控她的喜怒哀乐情绪波动。一句话可以让她笑,一句话可以让她跳。
兰子从北京回南京那天晚上石石告诉我兰子的话后,我连续一个星期的心神不宁。做事情的时候会忽然脑子短路,然后把后半截给完全忘记。
比如我去上课时在路上会忽然忘记自己今天上的是什么课或是在哪个教室,只好回宿舍看课表,可等我回到宿舍后我又会把上课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然后心安理得的上网睡觉。
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情,就是要不要给兰子打一个电话。
石石说的一点都不错,我看着特别什么都不吝的劲头,其实都是装的。我的内心根本就是一个纯洁得不行的小屁孩儿。
我确实是小屁孩儿,小孩的天性就是情绪会莫名而来然后会莫名而去。所以,我想通的那天,也是毫无征兆的。那天下着雨,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难以集中精力思考,脑子乱的像夏天野地里的狗尾巴草。
这时三爷忽然打电话来给我,说他正在厕所里大号,结果发现身上除了人民币没有一张纸,要我赶紧带着草纸去救驾。
我拎着一卷手纸奔向厕所,出门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我抬头一看见那张娇媚若桃花一样的脸就愣住了。我想不到田红还会来这里找石石,想不到她居然还是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刚大哭过的样子。于是我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视觉幻想。
田红小声问我石石在吗?我冷冷说不在,有事你打电话找他,不过我劝你最好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