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似乎也不是尴尬的时候。
云星眠尽量缩在墙边,把床的大部分都让给了历寒尽,犹豫了许久,才小声问:“尚斯寻的事……你知道了?”
昨晚的记忆他许多都模糊不清,但也不至于一点都不记得。
起码他记得自己像是因为报复尚斯寻的事情,半夜巴着历寒尽哭诉过好几回。
他是狠下了那个心,也知道尚斯寻不值得同情,可是这种残忍的方式不像是当初顺势把尚耀宗送入监狱那样,真的做了,他心里总归是觉得不太舒服。
尽管明白尚斯寻那是自作自受。
如果他昨天不是存着害他的心思,又怎么会被他反将一军呢?
云星眠现在的心态倒称不上是对尚斯寻的愧疚,只是……觉得自己似乎也成了一个不择手段的坏人,而他这一面,偏偏又全都暴露在了历寒尽面前。
而且昨晚的事情如果爆发,他说不定会受到牵连,他原本以为,就算是有点牵扯也不怕,反正他不是下药的那个,最多是见情况不对逃跑了而已,就算真的被叫去问询,能换到这个结果也值了。
可是现在,在刚经历这么其乐融融的一次生日惊喜之后,他突然又贪心地觉得,即使是这一点宁静也不想被打破。
他不想被爸妈知道自己去过那么混乱的地方,还与这么可怕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虽然他只问了一句话,但历寒尽却像是看尽了他的心思,转过头来,没好气地反问:“现在知道害怕了?昨晚不是挺大胆吗?明明知道这么危险还自己去,万一,万一……”
一想到那个万一的可能,历寒尽就觉得一阵浊气在自己胸口乱撞,撞得他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气愤地盯着眼前的人不放。
云星眠缩了缩脖子,小声争辩:“我肯定不会让自己出事的,我前天去踩过点,就连包厢都是提前选好的,而且还算准了灯光黑下来的频率,把酒杯都换了……”
在历寒尽严厉的瞪视下,他的声音也不由得越来越小。
“酒杯换了,那昨天那个被下了药缠着我不放的人是谁?”历寒尽没好气地问。
要他平时这种口气,云星眠肯定早就不服气地跟他吵了起来,可这回,他不只酒杯换得毫无疑义,还因此占了历寒尽的大便宜,确实没脸再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