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滞了许久, 云星眠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你瞎说什么,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你发烧了吧?”
他的语气太急促, 听起来像是要掩饰什么。
历寒尽心底有些鼓噪。
是啊, 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这个答案明明是最正常的,可是看着云星眠那闪避的眼神, 他心底的天平还是不由得倾斜向了另外一边。
历寒尽突然下了床, 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 然后拿出其中夹着的一张纸来,递到云星眠面前:“那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那张纸被厚重的书本夹了两天,已经变得平展了一些,但也还能看出来上面曾经揉出来的褶皱。
云星眠呆呆地看着一堆算式中间那潦草却清楚的三个字,只觉得血似乎都朝脑袋顶涌了过去。
这张纸为什么在历寒尽手里?他当时没扔吗?扔了吗?
云星眠发现自己居然毫无印象。
“如果小暑跟我没有关系, 你为什么要写上我的姓?”历寒尽捏紧了那张纸。
云星眠仓皇地把那张纸夺过去,从床上爬起身来:“我……我就是乱写的, 当时走神了……我有点渴,出去倒点水喝。”
他脑子里乱哄哄的,除了落荒而逃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历寒尽看出他的意图,在他经过自己身旁的时候, 伸手便将人捉了回来,牢牢压在床上,凌厉的双目就那样注视着他,不说一句话, 却又像是把他放在了最煎熬的刑拘上拷问着。
云星眠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历寒尽讨论这个问题。
他曾经心心念念地想过要把小暑的事告诉他,可后来小暑没了,他就再也没有想过。
他以为自己会把这个秘密一直带进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