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犹豫了一下,现在站起来走人显然不合适,也很幼稚,就主动开了口:“好久不见。”
“哦。”厉岁寒仍望着他,很含蓄地点了下头。
这声“哦”太熟悉了,是十足厉岁寒的风格,不管面对生人熟人,还是半生不熟的人都能用,语气里带着不以为意的漠然。
陶灼突然也觉得有点儿无聊,跟厉岁寒打招呼的自己像是有病。
他嘴角礼貌地扬了扬,收回视线准备离开。
刚要起身,拎着簸箕的保洁正好来到身旁,指指他搁了一扶手的爆米花和可乐,大声问:“还要不要啦?”
陶灼不吃爆米花,只喝了两口可乐。他拿起爆米花想说不要了,看那满满一桶又觉得有些浪费。
见保洁、小女孩和厉岁寒都在盯着自己看,陶灼受平时在画室对待小朋友的习惯驱使,把爆米花往小女孩跟前递了递,问她:“吃么?”
“谢谢,不吃。”小女孩奇怪地看他一眼,她刚吃完一桶,嗓子都快冒烟了,目光下意识瞥向那两杯可乐。
陶灼沉默,把爆米花递给保洁,再把另一杯没动过的可乐递向她。
“我外甥女。”厉岁寒终于张开嘴,说了他们偶遇后的第一句人话。
陶灼心想怪不得。
又想谁问你了。
小女孩转脸看向厉岁寒。
厉岁寒“嗯”一声,意思是可以接,同时教她:“谢谢哥哥。”
陶灼:“……”
你外甥女,管你叫舅,让她管我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