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数学跟初中的还不一样,不是每周抽时间补补就能补上来的。
“我不会只能上个三本吧?不会吧?”陶灼跟齐涯叨叨,下巴磕在桌沿上,皱着眉头想不通,“我小时候可是要考北大的,三本怎么都不该属于我啊?”
他真是在那一天才突然的、第一次意识到高考的现实与迫近,意识到他这个分数上不了什么好学校,而他又不甘心真的胡乱混个通知书,陶臻考的可是985,都一个妈生的,他接受不了这个差距。
“我还要考清华呢。”齐涯笑了,他从来就没有成绩上的压力,中考的时候差了点儿分,他老爸直接拿钱把他送进来,高考只要保持一定的分数,艺考过线了,好歹都能上个本科。
“你学点儿什么呗。”他随口对陶灼说,无聊地往他脑袋上垒着个小橘子,“你不是会画画么,学个美术,你的分够考美院了。”
“别闹了,我没基础,瞎画着玩儿。”陶灼摆摆手,把橘子拿下来扒开皮,跟齐涯一人一半分着吃。
他从来没往艺考这上面想,潜意识里觉得跟自己无关,倒是随着“美院”两个字一闪而过的想起了厉害。
嘴上说着别闹,晚上回家,陶灼不禁也琢磨了半宿。
有些事儿就是这样,没那个念头的时候什么都不想,一旦起了个苗头,“唰唰唰”就停不下来。
第二天,班里那个学美术的同学从座位旁经过时,陶灼鬼使神差的把人拦下来,问了问艺考的流程与分数比例。
那同学很热情,也想拉个同学一起作伴儿,跟陶灼说了两天,周五晚自习去画室上课的时候,还邀请他一块儿过去看看,可以试课体验一下,反正不收钱,不亏。
“我要带纸笔么?”陶灼问。
“不用,”同学摇头,“画室都有。”
同学上课的画室就在学校不远处一个小区里,开画室的老师租了个三室一厅的套间,陶灼暗自心想听起来不怎么正规。
不过同学又说,他们画室虽然小,在槿市已经是老牌画室了,这老师带出的第一批学生,前几年就已经从国美毕业回来,现在俩人合开画室,这几年校考没少拿合格证,马上就要扩大规模了。
这个美院那个画室,这个老师那个老师,陶灼听得懵懵懂懂,理不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