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小区外的药房时,他们顺路进去买口罩,店员小妹除了脸上戴了层口罩,也没什么别的反应。厉岁寒要一包医用外科口罩,她说没有医用外科只有普通外科,厉岁寒说都行,陶灼还要了一大袋板蓝根,小妹麻利地给他们拿了。
直到他们转身往外走时,又进来一个大男孩儿买口罩,小妹一脸麻木地说:“没了,最后一包刚卖掉,去别家吧。”
“我就是从路口那家过来的,一包都没了?”那个男孩很不爽地说。
“一张都没了。”小妹摆摆手。
陶灼和厉岁寒对视一眼,陶灼不由自主,又一次屏住呼吸。
“新冠”真的是在一天之内,拉响了全国的警钟。
那天晚上陶灼没有回家,他本来只想跟厉岁寒吃顿饭就走,厉岁寒洗澡的时间,他窝在沙发上看刷微博,接了齐涯一个电话。
等厉岁寒再出来,陶灼已经把他换下来的衣服全扔进洗衣机,一手握着杯板蓝根,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站在客厅中间愣着脸看视频。
“怎么站着?”厉岁寒问。
“有个人……只在武汉车站中转了几十分钟就确诊了,”陶灼神色茫然地抬起头,有些语无伦次,“齐涯他爸说武汉其实已经死很多人了,也感染很多人,但是压下去了,感染了治都治不好,昨天他们还搞百家宴……邻市有三个确诊了,都有武汉接触史……”
厉岁寒正要转身去厨房看家里还有什么能吃的,闻言顿住了脚,转身朝陶灼面前走。
“别别你离我远点儿!”陶灼转身就朝墙角走,这次突然的疫情带给他的情绪和压力是叠加的,前面的舒缓很轻松就被网上的新闻又掩埋下去,“我让我姐问问怎么测这个,明天我就去测,跟齐涯一起去。”
“要测现在就去。”厉岁寒转身去卧室换衣服。
“别别别!”陶灼赶紧又转过来,跟在厉岁寒后面追了两步,“我现在不行你等我缓缓,我不行我还没准备好,我……”
他嗓子都紧了,厉岁寒皱着眉停下来,转身看他,陶灼又朝后退了一步。
“我觉得我没那么寸,但是万一……”陶灼张张嘴,心口空荡荡的直往下坠,又苦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