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开了口:“爸。我后天去香港了。今天一天下来,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澳门那边还有事情,军哥受伤了,我还没去看过他。”
“这么快?那你刘叔呢?”
“我现在归军哥管。”沈澄笑了起来:“刘叔护着我,让我回来修养几天过个元旦,军哥默许了,但是我不能怎么蹬鼻子上脸。”
“也是,哎,你真的长大了。沈澄,好好干,一定要注意安全。”沈子丰想说什么的,却又住嘴了。
沈澄却看了出来。
脸上有了点落寞:“假如这次军哥负伤严重了,说点不吉利的话,他牺牲了。我们会难受,会悲伤。但是日子还要过下去。一年,二年,他的音容笑貌也仅仅是片回忆,对他的纪念更多的只是安慰自己而已。谁能记得英雄?世人最容易遗忘的就是别人的恩惠,更何况这种概念化的付出。落不到具体的个人身上。”
“哎。别瞎说了。”沈子丰叹了口气:“你妈听了要急的。”
“刀头舔血的人,不在意这些口彩,生命在自己的把握上。”沈澄点了根烟,然后递给了父亲,自己又点了一根:“每年国家牺牲的警察有很多。军人有很多。可是,有几个人能记得他们。就连我们都记不得。有的时候,真不知道努力付出图的什么。”
落寞的看着同样有点沉默的父亲。沈澄向后一靠:“我没有信仰。还好,我有目标。”
“你的目标是什么。”
“澳门回归。假如能允许,澳门回归后,我会和刘叔道歉,因为,我越来越发现机关工作不适合我的性子。而我这样的不安定性格,对他也是隐患,与其将来我连累了他,不如先学会退后,保全自己保全情义。”
“你不想干了?”沈子丰问道。
“干,回江城干吧。再说吧,反正先把现在的事情做好,不过,爸,假如我不干你会不会反对?”沈澄问道。
他最在意的,就是家人的看法。人活着身不由己,但是有的时候他心甘情愿。只要他最在乎的些人需要他去做。
“我随便你。反正,一切已经上轨道了,你的能力换一个环境,也许更好。条条框框太多了。是啊,是啊。”沈子丰有点说不出的感慨。
自己的儿子,在浓情之时就看到了情义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