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天不笑,淡淡地说道:“问天,你认识我多年,什么时候见过我说话不算话?”
毕问天呵呵一笑,故作关切地说:“我是怕你伤势不好,来不了。”
“多谢关心,我在滏阳河边只是跺了跺脚,甩掉了鞋上的泥。”何子天淡然而立,轻描淡写。
毕问天脸色微微一变,随后恢复了如常:“我不信。”
“你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了,就说明了问题。”何子天一脸淡笑,云淡风轻的表情和自信十足的神态,不由毕问天不信。
毕问天和何子天较量多年,始终未能压何子天一头,现在又被何子天戏弄了一道,差点让他失控。也是怪了,以他现在的年龄和经历的世事沧桑,基本上已经做到了万事不过于心,怎么就偏偏在何子天面前不够淡定从容?
好不容易压下了心头跃跃欲试的怒火,毕问天微微一笑:“请。”
毕问天和何子天并肩在前,施得几人紧随其后。木锦年本来有意和施得肩排肩,却被花流年抢了先。花流年身形一晃,就挤到了木锦年和施得中间,她悄悄一笑,小声说道:“施兄弟,上次见面我们还是普通朋友,现在见面就成了同门,你以后是叫我师姐好,还是叫我花姐好?”
碧悠很是不满地白了花流年一眼,花流年装没看见,只是一脸怪怪地笑看着施得,等施得回答。
施得见花流年只当拜毕问天为师是过家家一样,不知是该庆幸她的乐观还是该嘲笑她的无知,毕问天可不是什么善人,更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一入毕门,先不说能不能改为六命四运的命数,怕是命运之中七命三运的三分运气就全部捏在毕问天手中了。
施得才不在意花流年的卖弄风情,随意笑笑:“怎么都行,随你高兴。”
“真的呀?”花流年喜形于色,“那我得想想什么场合让你叫我师姐,什么场合又让你叫我花姐……”
木锦年十分厌恶地挖了花流年一眼,心想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蠢,现在是什么时候还讨论这么幼稚的话题,难道她没有听出来施得是在耍她?和她同门,真是辱没了他的智慧。
几人来到一处可以容纳十人的雅间,房间的摆设很朴素,除了桌椅之外,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而且窗户也是大开,窗外正对奔流不息的滏阳河水,水声哗哗,微风习习,倒也雅致。
“怎么样子天,我知道你性子淡,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就让人把房间里多余的东西全搬走了。窗户也都打开了,就是不想让你觉得憋气……”毕问天呵呵一笑,解释说道。
“有心了。”不管毕问天如何热情,何子天始终淡淡应对,毫不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