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页

老光棍坐在酒店那松软的创伤,心也不免和这床一般的不踏实起来。他分不出这个事情里的谁是谁非,也不知道厂子和丁念然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在他心里只认准了一条,就是念然那娃子还在号子里钻着呢。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姓宋的老妖婆是什么面目,但接他来的这几个人是救不出念然的,如果能救出来,也不会这么惆怅了。靠自己,给那些人钱,他们又不要,那能怎么办啊。

老光棍走出房间门,顺着楼梯从17层的高楼走下来,一头汗水,满脸憨厚的用蹩脚的普通话问前台小姐道:“闺女xxx路怎么走啊。”

服务员并不因为他的相貌而轻视他,甜甜的说到:“您可以打车,也可以坐xx路公交,到xxx站下车,也可以坐地铁。”

这一通说,把老光棍说的脑子象糨糊一样糊涂了起来,只是问道,步行该怎么走啊?

服务员一脸惊讶地说道:“那离这里三十多里呢。”

老光棍固执地说到:“那怎么走呢”

服务员把路简单的说了一遍,又不好意思的说:您还是打车过去吧。

老光棍摇了摇头,向外走去。

房东姐姐是四点的时候到的酒店,看房门大开,左右都找不到老光棍,问前台,可能是接待老光棍的服务员下班了,都不知道他去哪了。茫茫北京,这老爷子能去哪了呢。如果这老光棍丢了,那自己的罪过就大了,她坐在那屋子的床上,自己安慰自己:“他可能出去买烟了。”虽然她知道这老头吸的是自己卷的土烟,可她还是这样安慰自己。时间漫漫地消失着,从下午四点一直到晚上八点,她终于耐不住了,哭着给杨春生打电话:“老杨。那老头没了”

杨春生一惊,急促地问道:“打120了吗”

房东姐姐解释道:“是不知道去哪了,我下午四点过来的,现在八点多了,他还没回来呢。”

杨春生安慰道:“你别着急,我马上过去,他可能出去转了,没来过北京,一定好奇。”

房东姐姐摇了摇头,枯涩地说道:“但愿是吧。”说着无力地垂下了拿手机的手。在这儿转,那是不可能的他没这个心情,难道是被哪个老妖婆他们抓了去弄死了?想到这里,房东姐姐出了一身冷汗,这可怎么办啊,急的溜溜的在房子里转。

杨春生带了两个人来到房间,见房东姐姐脸色苍白的如无头苍蝇,宽言道:“别急,他又不是老糊涂了。”

房东姐姐见丈夫近来,如不会溜冰的人扶了稳物,急促地说:“春生,这可怎么办啊,不会是那个宋主任下手了吧。”

那两个随从憋到门外,杨春生把她扶到沙发上笑着说:“净瞎琢磨事儿,宋主任是谁啊,胡书记的太太,她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