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灼给他递了温水:“难不难受?”
凌泉坐起来,接过水,双手?捧着杯子,低头抿了一口,随后摇了摇头。
“昨晚……”纪灼缓慢地开口。
凌泉抢在他之前把话说了:“昨晚怎么了?我都不记得了。”
纪灼:“……”
凌泉又说:“我做什么奇怪的事了?”
纪灼直直盯着凌泉的眼睛看。凌泉说话的时候看上去还算平静,心跳得却有些快。
也不?知道纪灼看出他在撒谎没有。
良久,纪灼从凌泉床边离开?,并没说什么:“以后少喝点,这?酒喝起来像饮料,后劲还挺强的。”
凌泉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捏了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行李箱跑到他怀里?的鲨鱼玩偶。他直觉纪灼的反应不?太对劲。
如果只是被他亲了,按纪灼的性子,说不定立刻就贱兮兮地来调侃他了,不?会是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所以他可能真说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
肯定也让纪灼为难了,不?然纪灼不会这?样。
分房间的时候,他才刚想着他心思深,藏得好,不?怕被发现,才第一天,他那些见不?得光的情愫可能就这?么被当事人看了去。
凌泉止不住懊恼。如果分房间的时候
他争取一下自己一间就好了,如果昨晚不?喝那么多就好了。
如果不?要喜欢他就好了。
现在一切都搞砸了。纪灼很明显就是个直得不?能再直的直男,把他当弟弟。这?窗户纸被戳破,或许出于往日情谊,纪灼不会说他什么,可是心里?一定也会有结。
凌泉整个脑子乱糟糟的。
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是新来的生活助理。现在他们是正式的出道艺人了,原来的经纪公司和新的经纪公司都有给配助理,协助他们处理一些日常事务。
不?想了。凌泉坐起来,把乱七八糟的情绪敛进去,和?进来的助理随意交流了几句。
等纪灼从洗手?间出来,他再进去洗漱——以前赶着去训练的时候,他们经常挤在阳台的同一块地方一起刷牙洗脸,现在凌泉却是不太想面对纪灼了。
之后全部人在小别墅里?简单吃过饭,被拉去外面做妆发,做完再到出道发布会的会场。
他们是分了两辆保姆车走的,平日里凌泉都是和纪灼待一块的,这?次主选了另一辆车。
到了会场,他们上台都按排名站,接受了一堆媒体采访,大致讲了接下来的安排。之后又有分组做游戏的环节,说是自行分组,凌泉马上举手说自己和?简煦和一组。
最后和粉丝互。整个流程结束后,一行人又去了新经纪公司的大楼开?会,商讨接下来首张专辑的相关事宜。
在会议室里?就是随便坐了,没有非要按排名坐的说法。
凌泉还是和简煦和挨一块坐,和?纪灼是一条对角线。
纪灼往凌泉那边看去,凌泉就把头一转,做出在和别人说话的样子,其实在刻意避开纪灼的视线。
看上去很正常,实则处处回避。
心思一览无余。纪灼想。
纪灼也不?着急,这?一天下来除了必要的交流,纪灼没有再去找凌泉,他想看看凌泉要装到什么时候。
这?举在凌泉看来,则成了他那些猜想的铁证。
凌泉的心又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