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听到!”老人说道,“你是问一楼的那家子吧?”
付小嘉点了点头。
“唉……”老人叹了一口气,“看不见吗?警察都把封条贴门上了,这一家子,死的死了,抓的抓走了……没了,都没了……”
付小嘉愣住了,老人语气里透着一种莫气沉沉的绝望。
“那……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付小嘉接着问。
“嗨,还能怎么回事,那老刘头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从年轻到现在,打牌、喝酒、打人……就他们家那女娃,听说本来都是好好的,活生生被打怕了,打成疯疯癫癫的样子的。他死了那是报应啊。”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原本背在身后的手在空气中挥动着,仿佛在驱赶着什么绕在人耳边的苍蝇蚊虫。
老刘头白在这世上走一遭,活到头了也是一事无成,连死了都要遭人唾弃和嫌恶。
可这能怎么样呢?他活着的时候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死了,就更不会在意。
“那……他们
家的女儿现在在哪里?您知道吗?”
“女儿……就是他们家的春妮子。”老人想了想,“春妮子被警察带走了,老婆子也被带走了,没见过,没回来过……估计是放不出来了。这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别看这老婆子平时怯得跟老鼠似的,杀自己男人的时候一点都不心软啊……也不怪她,也不怪。”
老人絮絮叨叨地说着,付小嘉拉着书包肩带的指甲盖泛着白。
究竟是绝望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程度,才会想要结束掉一个人的生命。
……
付小嘉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走出了和平街。
一滴水落在他的脸上,他迷茫地抬头看了看天空,接着就有跟多的水滴落在他鼻尖上,额头上、衣服上……淅淅沥沥的声音响起,付小嘉才反应过来是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