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嘉愣住了,商恺趁机把水瓶塞进他手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再一次进了宿舍门。
付小嘉好像丢了魂儿似的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丝丝的凉意入口,消了刚才那点生闷气生出来的燥热。他就是如此记吃不记打。
“商恺真好。”
……
回去的路上陈述问:“你们说枕头里面是什么呢?”
付小嘉痴痴地摇摇头,完全没有头绪。
“丁敏敏被抓的时候她正在宿舍睡觉,那天有解剖课,她也没去上。她被警方带走的时候神态很呆滞,现在回想起来,很有可能是当时从现场带回来了些什么东西,在那个时候缝进了枕头里。”商恺一边开车一边说,“又或许,她一直就在收集宋凌的罪证,等着将来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付小嘉眼巴巴地听着,突然发问:“那么她从一开始就是想要宋凌受惩罚的?”
陈述冷哼一声,有点愤懑地说:“也许她一开始真的没想过撒谎,但是你看看对方的辩护人是什么人啊,左心慈肯定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这个女人,她根本就没有职业操守,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一点都不奇怪。”
话虽如此,没有根据地抱怨对手始终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陈述明白这一点,于是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没再多说,多说就索然无味了。
他们第一时间回了单位,把带回来的针头拆开,从里面找出了一小片手机储存卡。
就那么指甲盖大小的东西,那姑娘小心翼翼地把它包了好几层纸,外面裹着一团棉花,缝进了自己的枕头里。
有时候商恺着实感叹丁敏敏这姑娘心思细腻和复杂的程度。她敏感、多疑、自卑、自私自利却又残存着一丝善念,渴望着真挚的感情和友谊,这种分裂让她处于巨大的冲突和矛盾之中,承受着难以承受的痛苦。
其实现实生活中有很多这样的例子。比如犯了罪却一直没有缉拿归案的犯人在逃亡许久之后被抓捕,内心会生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似乎印证了“无意识理论”。有时候人犯罪的冲动,来自于藏在冰山下根本感知不到的那一部分。你明知道有些事是错的,被“无意识”指引着,还是忍不住那样做了,可做完却又后悔……
商恺此刻正戴着耳机,跟陈述一起坐在电脑前,听那张储存卡里丁敏敏保存的一段录音。
他的目光紧盯着屏幕上的进度条,忽而想起了与案件无关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