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晚膳,因有董鄂府的男眷在,皇子们都十分谨慎,不轻易谈论朝政,席间不过攀谈些城里城外的新鲜事,直到散席。
三阿哥送胤禛出门时,苦笑着问:“方才我给你使眼色,你没明白?”
胤禛摇头:“当真没明白,请三哥示下。”
三阿哥叹气:“我听你的口气,有几分冲,生怕你惹了老大不高兴,好在他另有所图,揶揄你两句也就罢了,不然争吵起来,不值得。”
胤禛冷声道:“三哥,大阿哥对太子不敬,我们纵然惧他,也不得帮腔附和。并非我言语冲动,第一次不将态度摆正,他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他不敬太子是他的事,我不能。”
三阿哥连连点头:“说的是,老大屡屡冒犯储君,真有一天算账,可有他好果子吃。”
辞别兄长,胤禛坐马车回府,路上将兄弟之间的话语和神态都捋了一遍,回到家中,学了七八成告诉毓溪,毓溪也耐心地听他讲。
胤禛心里不好受,倾诉道:“兄弟之间,就这么渐行渐远,再不得相亲了吗?小时候人人都教我们,要兄友弟恭、和睦互敬,可如今,再没人提什么手足之情。那些大臣们,巴不得我们兄弟阋墙,斗得你死我活。”
毓溪静静地听着,见胤禛不再说话后,才道:“你从小被众星捧月,因皇额娘与额娘的爱护,而处处受优待,你以为的兄弟友爱,兴许在其他并不受宠的皇子眼中,从不存在。若是如此,你一个人强求,又有什么用呢?”
“我……”
“越往后,兄弟们都有了妻室儿女,自然什么都先顾着自己的小家,纵然父子母女都未必一世相亲,胤禛,兄弟之间的事,还要多看开些才好。”
胤禛摇头:“胤祥和胤禵不会,他们不会,我也不会。”
毓溪欲言又止,到底是把一些话藏在心里,温和地笑道:“这是自然的,十三和十四最喜欢四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