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胤禛听着也皱眉,正不知如何宽慰劝解,见青莲从后面来,脚步匆匆地到了他们跟前,就将一方脂粉盒子那么大小的东西递给八阿哥。
兄弟二人异口同声地问:“这是什么?”
青莲道:“八贝勒容禀,莫嫌我家福晋大过年的说话沉重,实在是担心八福晋的安危,才命奴婢将这保命丸给您送来。这药还是福晋怀胎时,太后宫里赐下的,托太后的福,福晋当时没用上,便好生收藏至今,请您带回去吧。”
胤禛想起毓溪分娩时,青莲就说去取保命丸,这还是头一回见着,过去虽没见过,但也听说过,是价值连城的药,轻易制不得,要紧时候能起死回生。
八阿哥自然也是有见识的,知道这一颗药何等珍贵,再者霂秋只是冻出的风寒,似乎不至于到了这地步。胤禛猜想他的心思,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说:“高热可大可小,万一惊风神昏,你现找太医还来得及吗?你四嫂便是知道你们倔强,不肯在这节上求医,可既然问药到了我家,就听哥哥嫂嫂的。”
“可是四哥,这太贵重了。”
“你先带回去,用不上了再给我捎回来,横竖将来弟妹有喜,皇祖母也一样会赏赐,不会少了弟妹的。”
在兄长的劝说下,八阿哥还是带着保命丸回去了,胤禛回房,毓溪和往常一样照顾他,只是今晚过大年,她伸手撒娇,讨要压岁钱。
胤禛搂过软乎乎的人儿,心疼地问:“那么珍贵的东西送出去,万一人家不领情,回头嫉恨你得皇祖母的宠爱,岂不白瞎你的心意。”
毓溪不以为然,笑道:“过年做好事,还有比这更积德的吗,咱们早就说过,不问前程但求心安。她常常遭婆婆磋磨,我做嫂嫂的帮不上忙,今晚还是五妹妹给塞了手炉,兄弟妯娌,本该亲亲热热的,一颗药丸罢了。保命丸虽贵,咱们家也不是要不起第二颗,你放心,我不会舍出家里仅有的东西给别人。”
胤禛道:“我哪里是在乎一颗药丸,我在乎你的心意,可别被糟蹋了。”
毓溪摸一摸丈夫的心口,说道:“心意给出去了,在我这儿永远都是好的,可给出去了非得要人按着咱们的心思来接受,那似乎也不讲理,还给自己添堵,犯不着。”
“说的是,是这个理……”
“四贝勒吉祥,四贝勒过年好,贝勒爷,我的压岁钱呢?”
胤禛低头狠狠亲了一口,手里紧一紧毓溪的腰肢,气息暧昧地说:“自然是我家福晋要多少,就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