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疼——!”苏安骤然从睡梦中被人拎醒,醒得彻底,花了零点零一秒就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状态,连忙讨饶,“妈、妈、妈、妈!耳朵要掉了!”
“喊你几遍不应,一学习就睡觉,我看你耳朵也别要了。”杨兰也觉得下手重了,揉了揉他通红的耳朵才松开。
“干嘛呀,对自己亲儿子下如此毒手……”苏安额头和半边脸颊硌得发红,嘴角还留着水渍,再看到自己面前的化学卷子也能知道刚刚睡相不太雅观。
但苏安与睡觉有关的事情就从未雅观过,浑不在意。
“我下午跟你玟姨一起去超市买年货。”见他醒了,杨兰又问了遍,“你去还是不去?”
“呃……”苏安早就过了对年货和过年感兴趣的年纪,眼珠子转了转,问,“轩轩去吗?”
“轩轩当然去,人家多懂事啊,要帮他妈妈提东西呢。”杨兰激将法用得一套一套的,“哪像你。你要是不去,就继续在这里做题……”
“去,我也去。”苏安懒洋洋地揉了揉眼角,仿佛刚在阳光下晒完肚皮的大猫,慵懒惬意。
“行。”杨兰点点头,紧跟着半分嫌弃地用手指点了他一下,“洗把脸去,多大人了睡觉还流口水。”
苏安被拽起来往外走,嘴里嘟嘟囔囔:“流口水怎么了,又不是尿床……”
屋外阳光盎然,世界一片明亮,却绝不像看上去那般暖和。
苏安站在清冷的公交站台上,抱着胳膊牙齿打哆嗦:“轩轩轩哥,你们怎么不开哎哎哎哎哎哎汽亿亿亿亿亿车啊???”
齐文轩被他说话打颤的方式弄得差点笑出来,不过笑声也还没起就被冻回了嗓子眼:“汽车被我爸开走了,我们绿色出行,响应号召,节能环保。”
“哦哦哦……”苏安跺着脚,“那那那你怎么不呜呜呜呜冷啊?”
齐文轩看着穿呢衣的苏安,再瞧瞧自己的羽绒服,叹了声被冻住的气,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给苏安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