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妤侧头望了过来。
容裳看着白姝妤的眼角被阳光照得分外耀眼的泪痣。
突然发现,她的妤妤跟《危险关系》里的妤妤,描述得十足十的像。
本想开口跟她模糊一下剧名,讲大致剧情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莫名的,心里总觉得这里有什么关联,可是抓也抓不着。
《危险关系》的作者,看来他也是要见一见了。
除了这二者可能有什么关联外,他也不好跟她说这种强制爱的小说剧情。
说什么她像剧里的妤妤,那个从十五岁起就被母亲带到南家,因她全身每个地方都长得格外符合南家继承者南潮的审美观上,就被他单方面宣布看上了。
起初表现还不明显,然后便限制她交友情况,最后还在她成年当天就强行占有了她。
因为南家家世显赫,地位尊贵,她母亲还在战战兢兢得经营善良贤惠的后妈,什么忙也帮不上,也不好开口,也养成她柔弱不懂反抗的性子。
本以为高中毕业可以远离此地,前往国外留学。
事实上,机场一绑,就有人顶她名出国。
而她被激怒的南潮囚禁到他私人别墅,好好疼爱了一番……
容裳越是回想那剧情,喉咙越干。
“我去喝口水。”
容裳大步走回室内,猛地扭开矿泉水瓶,直往嘴里灌。
这大中午的天气,也太热了。
他还拿起遥控器,朝着空调按了一下,很快冷气便从出风口冒了出来。
可他这会还正当感冒,被吹了好一会,又冷得直接把空调关上了。
而在这时,他之前叫人送的高脚凳到了。
由于女生宿舍不允许男生进来,容裳只好先下楼把椅子搬上来。
等他上来了后,白姝妤已经洗好了手,刚好爬上床。
容裳怔了一瞬,便把两张凳子搬到了阳台。
白姝妤的画架那些还没有收,说来容裳还没看她画成什么样,只是这一看,眉头紧皱。
画虽然是半成品,可这画风,着实也太过灰暗压抑了些。
她画得是夜晚的花海,没有星星只有比其他背景更暗的月亮,但整体还一点光都有没有,有得是在深夜中各自绽放的遍野暗色寂寥的花朵。
满屏的灰暗,氛围也极其诡异。
现在还只是半成品,不知道成品后会不会更甚。
都说画作多多少少能反映一个人的内心,那么妤妤她……
容裳眉头皱得越深了,他拿出手机朝着画板拍了一张,打算待会咨询一下心理医生。
收回手机,往屋走。
刚一进来,便看到在床上脱裤子的白姝妤。
裤头从圆翘的臀部,然后到白脂般的大腿,再是褪到小腿,最后是纤细的脚腕。
脱完了后还整整齐齐地将其叠好,放在一旁。
以为完了的容裳,抬手捂了捂有些滚烫的额头。
岂料,眼前一幕,让他颇为上火。
只见床上那人儿,身子微微向前倾,一只小手忽然伸到背后,没一下,扣子被解开了。
之后便从两侧的袖拉胸带,最后用另一只小手从前面领口把内衣抽了出来。
天使般的颜色,白得非常晃眼。
只看她低下眉眼,认真地将内衣叠好,放在裤子的最上面。
最后撩起头发,这才躺了下去。
直到睡到枕头了,才把手收了回来。
拉起一旁的被子,戴上眼罩,放缓呼吸,没一会便睡熟了过去。
站在门边看完全程的容裳,此刻像是迎来了一阵风,将春水吹得层层涟漪。
.
容裳在午睡之前,忽然想到阳台的那幅画。
他记得他有个从事心理方面的世家好友,想也不想直接将其戳了出来,把半成品的画发了过去。
对面那头的好友似乎很有空闲,立马电话就来了。
容裳挂掉后,给他发文字,说其不方便接电话。
那人好像也没料到他会这样回,只是老实地发了语音过来。
因为对面床铺的妤妤还在睡觉,容裳直接把语音转为文字。
“建议画完再发来看看,不过像这样的半成品多多少少也看出画者内心的悲观世界,就上面明显用浓墨描绘的月亮,边缘画得极为锋利,而其他的花却充斥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矛盾感,本该生机勃勃,却是十分萎靡。还有像这些用色,可以说她用得熟练,也可以说明她这种悲观状态保持很久了,甚至会有自残的倾向。当然,光靠一幅画也只能推个大概,具体还需要带人来诊所一趟。对了,容裳,这是谁画的?”
容裳看完这段话,下意识转头望向熟睡的白姝妤。
静静看了她好一会,这才给好友发了没事二字便把手机关了,独自躺在床上不知想些什么。
但因其还在感冒之中,想着想着容裳很快就睡着了。
这次睡得很沉,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
醒来的时候发现对面床下只开了一盏灯,而暖黄的灯光下是安静的抱着书看的白姝妤。
暖色系的灯光将她的脸衬得分外朦胧,眉眼低垂而温柔,就连那紧闭着如玫瑰花瓣红艳的嘴唇仿若蒙上了一层薄纱,像是雾里看花,越看越倾心。
容裳一边目不转睛的看,一边伸手去摸放在枕头旁的手机。
指纹解锁,看也不看一堆未读信息,直接把相机打开,朝着白姝妤一连拍了上百张。
后来好像记起了有录像功能,手指一划将相机切换成录像模式,一按红色按钮,正式录了起来。
单单远处录像还不过瘾,他手指划拉一下,屏幕顿时被放大。
这下,白姝妤整个人更能近距离清晰出现他的屏幕里了。
看她那细长的黛眉,微垂下来似碟翼般轻轻扑闪的乌黑卷翘长睫毛,玲珑的琼鼻下的那娇艳欲滴的红唇,每一处都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忽然,她那微垂的眼皮倏地掀起。
漂亮明润的凤眼顿然无比清晰出现在容裳的视线内。
她眼角本就上翘,这下乍然一看,竟带着凤眼独有的妖冶和诱惑。
这突然的抬眸,完完全全杀到他了!
容裳鼻头一热,鼻血顿然就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