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徐明珍所领的寿州,一直以来都是楚梁相争拉锯的主战场,这也导致寿州境内丁口流失严重,真要将十数万饥民从金陵附近驱赶走,寿州是最大的安置地。
除了寿州之外,即便是楚州也安宁好些年没有战事,土地皆有其主,哪里有地方安置这些饥民?
韩道勋这时候莫名其妙的上这么一道奏折,原来是想讨好安宁宫那边啊!
不过,沈鹤转念又想到一事,感觉又有些不对劲。
听说四城之外水蛊疫甚烈,饥民染病者十有二三,那么说,韩道勋这封奏折的用意,是要将这些饥民都驱赶到寿州,对寿州到底是福还是祸啊?
沈鹤偷窥了天佑帝一眼,心想陛下应该不知道这情况,但想到韩道勋到底支持哪一方他都没有搞清楚,有些话还真不能随便说。
要不然的话,他将话说开去,还真不知道讨好到哪边,又得罪了哪边,糊涂账更不容易混啊!
“留中!”天佑帝也不想将韩道勋喊过来置气,直接一言断定这封奏折的命运,就是不批复,也不交给下面的朝臣讨论。
……
……
韩谦也不知道天佑帝看到父亲的驱饥民疏之后会怎么想,但既然宫中没有任何风声传出来,那就是意味着这封奏折被“留中”了,又或者说肯定就没有递到天佑帝手里去。
韩谦心底是巴不得如此,暗感他父亲应该意志消沉一阵时间,这样他也能继续在临江侯府厮混下去,不用将祸福难料的《疫水疏》拿出来冒险了!
冬至那天,大寒,大雪纷飞。
侍讲沈漾染了风寒,连着两天告假,韩谦每日也是到午时才到临江侯府应卯。
冬至这天,韩谦先赶早出城到秋湖山别院,除了给留守山庄的家兵及家少赏赐冬服及其他御寒过节物品外,还做主给田庄的佃户每家送去一袋米面;还额外备下礼,着范锡程送到里正张潜、县尉刘远家里,到中午时才在范大黑、赵无忌、林海峥的陪同下,先赶回城里,到临江侯府应卯。
韩谦着范大黑他们将马牵走,走进侯府想着先讨口吃的,再去箭场练习骑箭。几个侍卫站在前院说话,看到他走进来,就闭口不言,韩谦感觉气氛怪异得很,看到冯翊,将他逮过来问:“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