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三五年后,沈先生依旧觉得殿下参与争嫡,于天下而言是一桩祸事,沈先生留在殿下身边主事,也总比一切受信昌侯操纵要强。”韩谦说道,他倒不担心沈漾会拒绝。
沈漾实际上跟他父亲是同一类人,这一类人只要给他们戴上为天下念的高帽子,就比较好说服。
沈漾他当然知道韩谦要说的意思。
信昌侯孤注一掷的将手里所有的筹码都押在三皇子的身上,三皇子争嫡得胜,信昌侯李普便有可能是野心勃勃的权臣,而倘若三皇子争嫡失败,掌控龙雀军的信昌侯就会变得更危险,甚至都有可能挟持三皇子发动兵变。
他留在三皇子身边新建侍卫营,至少能保证到时候不发生三皇子被劫持的恶劣局面。
想到这里,沈漾忍不住长叹一声,瞪了韩谦一眼,压着声音质问道:“事情能有你所说的这么简单?”
不管韩谦怎么解释,沈漾不会相信事情有韩谦所说的这么简单,甚至觉得事情已成一团乱麻,叫他觉得棘手无比。
“韩师,沈漾先生他们到了没有?”杨元溥人在前院问道。
“沈漾见过殿下。”沈漾推门进去,神色凝重的给杨元溥行礼,也是暗暗打量杨元溥有没有被韩谦胁迫的迹象。
杨元溥看到沈漾是极其兴奋且振奋的,而柴建、李冲、陈平等人也脸色难看的站在前院,等着沈漾过来。
从筹建屯营军府之初,沈漾就不畏艰险及疫病的凶险,可以说是事必躬亲、鞠躬尽瘁,这也使得沈漾在普通兵户心目中的影响力,远非他人能比。
沈漾此时得以在三皇子身边主事,从普通兵户选拔侍卫,意味着三皇子身边之事,他们再难以直接控制,但这也要比一切都受韩谦这厮控制强。
“我所言是虚是实,沈先生可以当面询问殿下及柴大人、张大人,”韩谦说道,“待沈先生将少年侍卫都调进来整编,接手殿下身边的护卫之事,我等也省却一份责任。”
“一切都托付沈大人了。”柴建、张平这一刻只能忍气吞声地说道。
“韩谦,你令左司的人马,即刻全部撤出殿下府邸。”
从前朝中后期以来,武夫动不动就举兵戈兴乱事,致使天下变乱频生、民不聊生,沈漾对此也是深恶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