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一战惊险之极,差一点淅川城不保,但战后人心都在激颤。
侍卫营的少年将勇伤亡也重,此时仅剩不到半数还能站起来守卫镇将府,看到韩谦走进镇将府,诸少年将勇激动得心怦怦乱跳。
韩谦名义上还是侍卫营副指挥,好些人都禁不住想要请调到韩谦身边作战。
一路看诸将卒激颤的心情,韩谦心情却莫明的压抑,暗感自己终究是贪生怕死的人啊,走进大厅,看到众人都在,朝三皇子揖礼。
看到韩谦衣袍染血,杨元溥关切地问道:“韩师可是有什么地方受伤?”
“这些都是叙州营将卒的血,今天我们的伤亡也很惨重啊!”韩谦朝三皇子揖礼道。
“左司能造如此利器,要是早些时日用,哪里会有今日的伤亡?”李冲今日护送三皇子杨元溥回镇将府之后,便没有回战场,虽然事后没有人指出这一点,但这一刻看到韩谦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嫉恨之余,忍不住泼一盆凉水。
今日一战是差不多歼灭梁军逾六千最精锐的战力,但周惮所部伤亡八百、李知诰所部伤亡也超过四百,加上叙州营以及从西侧封锁梁军的郭亮所部,守军伤亡也有一千五百。
更不要说此前长达半个月的激战,守军累积伤亡也有小两千。
实际上淅川城内,此时还勉强能战的将卒仅剩五千人,民夫也只剩不到三千人。
在李冲看来,左司能造射程达六百步的投石机,要是第一时间投入使用,梁军根本没有办法将七八十架投石机放到距离淅川城墙四百步近处不断的轰击淅川脆弱的城墙,梁军在过去半个月,也就不敢如此频繁而激烈的攻城。
“是啊,韩大人早将这等利器拿出来,我军伤亡怎么都不至于如此惨烈啊!”沈鹤也颇感惋惜地说道,不明白韩谦为何要弄这样的玄虚,徒增那么多的伤亡。
韩谦原本不想搭理李冲、沈鹤的质疑,但看杨恩、沈漾都眉头微蹙,坐到长案后,缓缓说道:
“谁都不愿承受这么大的伤亡,但我们更需要拖延时间!”
韩谦眼瞳谈不上有多锐利,但淡淡的望过来,李冲却心虚的低下头。
韩谦也没有等他人进一步质问,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