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道昌脸色沮丧,他是真没有勇气去叙州见韩谦,有些嗑嗑巴巴的跟杨元溥道:“道昌资历浅薄,又无治政之功,难堪重任,还请殿下另选贤能。”
杨元溥看向郑榆、郑畅二人。
郑榆眉头微微一怔,待要说话,郑畅却朝他这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易表态。
杨元溥见堂下一阵沉默,没有人再说话,便转回身看向那道帘子后令他已觉有些许陌生的身影,问道:“母亲,您觉得呢?”
王婵儿在帘后沉默一会儿,才有些不甘不愿地说道:“既然先帝在时就有这个意思,韩谦也是劳苦功高,哀家也不能寒了功臣的心。你们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决定吧。”
姜获没想到这件事能这么顺利便定下来,也颇为意外,不知道是太妃回心转意,真是心里想到韩家父子的功劳,还是太妃身边侍候的姚惜水等女刚才有劝说什么。
隔着一道帘子,他离得比较远,也看不清楚帘子后面的动静。
姜获待要问清阳郡主一事要如何处置,却听得太妃在帘子后打了一个哈欠,说道:“今天议事这么久,哀家也是累了。哀家看各位卿家也都日夜操劳,疲倦得很,有其他什么事情,改天才商议吧……”
“奉太妃旨意。”郑榆、郑畅、韩道铭等人说道,都一致决定暂时结束今天的议事。
杨元溥也颇为无奈,只能将姜获单独留下来,询问清阳郡主以及韩谦返回叙州更详细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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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留韩谦在叙州守孝,使他兼领叙州刺史?郑榆、郑畅二公,就没有表示反对?”韩钧、韩端跟随一起到岳阳来,暂时仅授知事一级的低级官职,没有资格参加今夜的议事,留在府上等韩道铭、韩道昌回来,才知道今夜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感到犹为震惊。
沈漾与韩谦有师生之谊,又一直效命杨元溥麾下,他为韩谦谋划不难理解,他们又与韩谦同出一脉,容易被沈漾拿出话柄,因而在韩谦出任叙州刺史这事上,不便过于强烈的反对,但韩钧想不明白,郑榆、郑畅二人为何不反对?
就算没有人愿意去叙州面对韩谦这个刺头,真要拖延着不任命新的叙州刺史,也不是不可以。
“郑畅不欲郑榆表态,或许他们主要还是不想韩谦到岳阳来,却也又不希望真跟韩谦撕破脸皮吧?”韩道铭脸色阴沉地说道,“却也因为郑榆、郑畅的沉默,太妃也不便强烈反对,这事竟叫沈漾轻易就促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