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惜水将短剑贴身藏好,待到离开画舫之时,画舫主事徐靖找过来,看姚惜水这身打扮,惊问道:“你要去哪里?”
徐靖乃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韩谦、冯翊要是在此便会认得出他曾是晚红楼大门口极不起眼的门房。
“我去茅山见侯爷。不管韩谦要做什么,侯爷手下有李秀、李碛及郡王府四百精锐骑卫,不能碌碌无为……”姚惜水说道。
郡王府骑卫乃是李遇这些年培养出来的精锐,一个个都熬炼身体,练就一番好身手,论个体战斗力之强,绝不会比信王杨元演身边的银戟卫卒差多少,何况李秀、李碛兵法乃是李遇所传。
这么一支精锐战斗力就在近侧,李普不能善用,怎么能令他们摆脱之前在静山庵、丹阳城接连受挫所导致的负面影响?
韩谦敢擅夺兵权,又独断专行,说白了就是韩谦立下赫赫战功,而他们这边徒有精锐战力,却没有建立足够震慑人心的战功,说话声音也不响,说话也没有将卒会听从。
难道光凭阴谋诡计,就能使将卒听命,人心归附?
除了他们要有作为,才能拿回主动权外,还有一个更深层的原因,姚惜水此时还不便跟徐靖挑明,那就是李秀、李碛二人,应该为她大哥所用。
“四城紧闭,这么晚你要潜出去城,太凶险了吧?”徐靖说道。
“白天孤行于道,更引人瞩目。”姚惜水说道,不顾徐靖的劝阻,独自离船上岸,贴着城墙内侧的街巷走了一圈,最后找了一处防守疏漏的地方,身形似壁虎般爬上城头,潜出城去,掩藏于夜色之中……
……
……
姚惜水离开之后,诸青年还在花舫之上义愤填膺的议论要如何应对韩谦征召奴婢入伍这事,尚喜却变得意兴阑珊起来。
因为尚氏的关系,尚喜在溧水县领了一份闲差熬资历,但对年轻气盛的他来说,却是一种煎熬。
他平时喜欢技击刀弓剑术,好读兵书,好交游乡侠,却一直苦于没有一鸣惊人的机会。
这一刻他声嘶力竭的呼吁,虽然周遭门阀子弟出身的公子们都表现得很气愤,但真正说到要诸家的家兵部曲都纠集起来对抗赤山军时,除了与他素来交好、柳氏的旁系子弟柳子书外,其他人则是干吆喝,顾左右而言他。
“都是些蠢货,此时不出兵出力,难不成还指望京中能派兵马过来,替他们保卫奴婢及田产,不被韩谦那竖子夺走?”尚喜愤愤不平的跟柳子书嘀咕道,“富贵都是险中取,子书,你可愿与我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