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知诰进来,李普苦着脸说道:
“我已成你的阶下之囚,但李秀、李碛、李冲视你如手足,你怎可以见死不救?”
“孩儿前后派出六拨信使,死伤四十余骑兵精锐,都被敌军拦截住,父亲你也是知道的,”李知诰说道,“大楚唯一一支成建制的骑兵落到徐明珍的手里,现在除了淮河,江淮之间水流平缓的溪河差不多都结冰冻结实了,正是骑兵纵横驰聘的最佳时机,孩儿非见死不救啊!”
“敌间文瑞临,真不是你故意纵走?”李普犹是不信,盯住李知诰问道。
“孩儿说文瑞临是敌间,父亲都不信,怎么却来怀疑孩儿故意纵走文瑞临?”李知诰哭笑不得的问道,但说到这里,他眼神打了一个闪,朝站在廊前的苏红玉、姚惜水那边瞥了一眼,暗感邓泰武勇过人,统兵作战也中规中矩,不会出什么纰漏,但毕竟细腻工夫不足,只是当时他忙着去见杨恩,特别吩咐过红玉,要她小心帮邓泰盯住文瑞临不要出什么漏子,难道这里出了什么岔子?
李知诰心里起了疑心,但脸上却不改色的先应过李普。
等他与邓泰走进厅里,没等他脸色阴下来,姚惜水在旁边幽幽地说道:“这事不怪红玉姐,是我一定要红玉姐不帮邓泰的……”
“为什么?”李知诰问道。
“大哥是希望李秀、李碛他们单枪匹马杀出重围,还是希望他们带着右神武军的兵马杀出重围?”姚惜水问道。
“哎!”李知诰叹了一口气,有些心力憔悴的坐到椅子上。
邓泰直觉后颈脖子发痒,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
考虑梁军必有其他斥候潜伏于侧,他既然能在途中悄无声息的处理掉文瑞临,最多也就能延迟一两天便会叫敌军觉察到异常。
这一两天对巢州城下的禁军主力没有多大区别,毕竟敌军随时都盯着禁军主力在巢州城下攻守势态变化,但只要能说服李普屈从、改奉太后手诏行事,多一天少一天,对右神武军的命运就完全不一样了。
早一天得到消息,陈铭升、李冲等人处置果断,还是有可能率领右神武军主力逃回来;晚一天就是眼前右神武军完全被封堵在钟离的局势,想全军突围,无异于插翅上天。
只是,又如姚惜水所言,李秀、李碛等人单枪匹马杀出重围,与他们率右神武军主力杀出重围,对未来政局的影响巨大。
右神武军保留住实力,即便李普削官为民,也难免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