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他们保住巢州与滁州的联系,能将一部分楚军残兵继续封锁在五尖山脉之中;另一方面是控制浮槎山,待他们从霍州、寿州集结更多的精锐,等梁国支援过来的粮钱物资,转变成将卒体内的气力,转变成压制住棠邑兵进攻的兵甲战械,之后想要收复诸山环抱,没有河道能供叙州战船直接进行驶入城下的历阳城,又能有多少难度?
只是新抵石泉溪北岸的兵马太精锐了,明显要比之前棠邑兵,还要强出太多——也许从这点上,便能判断思州民乱乃是韩谦在幕后纵容,要不然思州乱军接受招安整编的天平都,怎么可能如此精锐?
在混乱、崎岖的夜战战场之上,笨重的战车显然不可能直接用人力推到半人高的营地护墙前,主要部署在两翼,压制寿州骑兵从两翼进攻过来。
不过,叙州也建造一些轻便、更坚固的战车,在披甲精锐步卒的簇拥下,沿着渐高的山坡强攻营地……
温博心里知道守住北岸营地的重要性,但事态的发展,并不以他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过去四天,寿州军集结于浮槎山西麓的兵马高达一万一千余众,骑兵四千,步卒七千,为攻下营地也付出三千余人的伤亡。
在兵甲战械处于那么大的优势,又失去在石泉溪北岸建立阵地的先机,温博还能以相当的伤亡,将林海峥所部赶到北岸去,已足以自傲。
不过,问题是除了寿州骑兵伤亡较轻,他早初依赖于守巢州城的七千多精锐步卒,在之前的战事中伤亡近三千人,已经可以说是惨重之极,此时又是守营的主力,寿州骑兵乃是徐明珍的嫡系兵马,撤到北岸,依旧散在外围,负责侧翼的牵制。
这部分兵马在仅仅休整一天后,就要面对龙精虎猛的天平都悍卒强攻过来,所承受的压力之大,常人难以想象。
即便形势危急,温博亲率扈随,进入战场挽回劣势,但也不可遏制的看着天平都精锐从南面、西南杀入营地,将其部杀得节节败退;而寿州骑兵从侧翼厮杀了一夜,也没有撕开何柳锋及赵无忌、韩东虎等人率部拦截……
不想全军崩溃,温博于次日午时不得以在骑兵的掩护下,率残部北撤暂作休整。
待到黄昏时分有新的援兵赶到,温博再想对夺回北岸营地的棠邑兵部署新的攻势之时,这时候传来困守濡须山东南浅谷之中的兵马为棠邑兵击溃的消息。
这一刻,温博只能选择率部往西北,撤到巢州城东南的桃峪坞营寨休整。
濡须山东南浅谷那部兵马,乃是从历阳城中被调虎离山引诱出来的三千精锐,他们的存在,至少能将三千多棠邑兵以及从南岸增援过来的两千多右龙武军牵制住。
濡须山东南浅谷战事的结束,不仅意味着历阳城中仅剩的千余守军,士气将受到惨重的打击,也意味着韩谦最快在一天时间之内,能将最多高达五千兵马送入浮槎山西麓战场。
不仅他这边短时间内无法再继续组织进攻,率部在浮槎山东麓鏊战数日的赵明廷,甚至都没能撕开赵启、苏烈率部所结成的防线,这时候就更只能偃旗息鼓,选择暂时后撤休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