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长卿,她是百般宠爱,再加上罗艺也十分宠爱这个继嗣的孙子,于是身为皇长子的长卿,这几年确实与其它皇子不一般。
他是一肩挑两嗣,同时继承着燕王罗艺和皇帝的宗祧,他虽才十岁,可早被人教导,将来他生的儿子,一个继承楚王爵,一个要继承燕王爵,其它的儿子则皆为郡王。
“大娘,我知道这些年你心里一直记恨着我,若是没有长卿,我也不会委屈你留在宫中,可你舍不得长卿,我也舍不得。但是,就算你再宠孩子,也得有原则,慈母多败儿,这句话你应当比我清楚,长卿才十岁,他看他现在的用度,一顿午餐又是炖全牛又是烤全羊的,牛乃重要牲畜,律法有规定,百姓不得私宰耕牛,否则犯法。”
“就算朕身为皇帝,可也不敢说无视律法,把那健壮的小牛犊炖肉吃,他十岁孩童,一顿能吃多少?一头烤全羊还要再来头炖全牛?小小年纪就这般奢侈,将来还得了?”
“就更不用说,他居然敢当太子面辱骂皇后,甚至还敢殴打太子。”
“那将来,等他长大了,在自己的封地,是不是会更过份?是不是哪天一时高兴,就要起兵造嘉文的反?”
阎氏阴沉着脸。
“长卿吃好点又怎么了,他还是个孩子,才十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好点怎么行?再说了,这些又没花宫廷和朝廷的钱,是我的汤沐邑有钱,是燕王送的钱,是长卿外公送的钱。”
罗成听着她这话,不由的头痛。
阎妃这些年就做两件事,一是宠爱长卿,一是绘画。如今阎妃的画技,甚至已经超过他的父亲阎毗,也远远超过他的两个兄弟阎立德和阎立本。
她甚至还精于工程建造等,据说阎毗此前提出的大明宫方案,其实就主要是出于她手。
可她虽然本事很强,但罗成不得不说她真不会教育孩子,甚至有几分蛮不讲理。
“朕为天子,富有四海,那按你所说,朕岂是就能随心所欲,朕一顿饭是不是得花个千八百贯钱?你知道这样做的君王,最后史书留下的是什么名吗?娇奢淫逸,昏君!亡国之君!”
“就算是普通地主家的孩子,也知道要从小教他勤俭节约,而不是挥霍奢侈,长卿是个孩子没错,要生身体也没错,可他一顿饭吃的了一只烤全羊一只炖牛犊再加了一只鸡还加一盘烤虾吗?他连那盘虾都吃不完,不是浪费是什么?小小年纪,养成这样的坏习惯,将来到了封地,还得了?”
阎德妃冷笑。
“你若是不喜欢我们娘俩,完全可以直接让我们娘俩过继到燕王府下,不用再留到宫里,我们娘俩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还更自由自在。你没有我这个妃子,也没有长卿这个儿子,我宁愿做燕王的儿媳,让长卿只做燕王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