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的身体被疾病腐蚀的七七八八,人也再没有当年果敢睿智,或许是他甘愿当个老糊涂来掩饰太平。

柳眉刚回来,这两天晚上又是给他按摩又是给他洗澡,男人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他平静的数落秦骋道:

“既然你已经查清楚,那司机也解决了,你还在这为难你柳姨做什么?

我说过了,我活不了多长时间,你和弟弟,能不能让我在家里的时候安生一点?”

秦骋听着那张苍老面孔的庸话,眼底的阴鸷收敛不住。

想起当年母亲被推进急救室,他打电话给面前这男人,秦河听到消息后竟然是出奇的平静,并且残忍的找了个再随便不过的理由。

“我在开会,最好的医疗团队会过去,待会儿再说。”

最后,他文静娴熟的母亲由于大出血死亡,心跳停止的最后一科也没等来忙着开会的丈夫。

从母亲过渡到容瑜被洛阳拽下河,秦骋恍然醒悟,他一开始就不该因为心软答应秦河的请求。

什么狗屁父子情深,他还没问秦河到底对他亲妈的意外车祸有没有过愧疚。

想到最后他甚至笑了出来。

秦骋无视自己的混蛋老子,一尘不染的皮鞋踩上实木茶几,半合着眼皮锁向回避自己视线的柳眉。

幽幽出声:“柳眉,你就是个婊子。”

柳眉的脸不可控制地僵硬着,连呼吸也不敢进行,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在秦骋的眼里,甚至在秦家所有下人的眼里,自己从来都不是秦家夫人,而是一个恰好勾引住秦河而嫩狗被他带回秦家的第三者。

可今天秦骋竟然撕破脸直接叫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