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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安城。
和煦秋光洒在新宅的大花园里,草地上铺了一块毯子,上面放着些许瓜果和几样兵器。
折云璃做娇娇小姐打扮,双手捧着下巴趴在毯子上,腿儿凌空晃晃荡荡,看着旁边的师娘,百无聊赖道:
“师娘,师父怎么说呀?”
骆凝身着青衣做居家少妇打扮,手里拿着一封萍儿刚送来的信,蹙眉仔细打量,满篇蝇头小字总结下来,无非一个意思——等我!
虽然意思很简单,但这消息却犹如晴天霹雳,让骆凝久久难以回神。
毕竟白锦要是过来,和她一起去西北挖宝,那她红杏出墙的事岂不全露馅了!
虽然白锦是女儿身,但她在云璃这么大的时候,就弃水水而去,明媒正娶嫁给了白锦,这么多年住人家家里,蹭人家鸣龙图还打人家徒弟屁股,如今有了新欢,就准备抛弃旧爱,那不真成渣凝了……
但不和白锦离婚,小贼怎么办?总不能以后三个人一起过日子,她一个人俩相公,白天跟着白锦晚上伺候小贼……
小贼性子强势,白锦性子更强势,这么乱搞两人非得打起来……
骆凝坐在毯子上胡思乱想,只觉自己像个四处勾搭武林豪杰扇风点火挑事的江湖妖女,琢磨良久后,也不知该怎么解决这局面。
好在白锦就算现在杀过来,也不至于当场露馅。
前些日子小贼拿道了浴火图,她也跟着学了,结果发现效果十分霸道,连被三娘弄掉的毛毛都能恢复。
如若不然,白锦过来发现她已经玩的这么花了,也不知得是个什么表情……
骆凝神游万里,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见云璃急不可耐询问,就收起了信纸,吩咐道:
“好好练功,别着急,你师父没让我们回去,我先去三娘哪儿看看准备好没有,等筹备好了就出发。”
“唉~”折云璃没精打采嗯了声后,就翻起来继续练功。
骆凝见此也没多说,起身独自走出了花园。
在玉潭山出事儿的当夜,裴湘君就八百里加急传讯,召集散步在大魏各地的帮众。
如今七八天时间过去,依旧有不少堂主从外地赶到了云安。
中午时分,裴府地下的青龙堂里灯火通明,裴湘君身着长裙站在灵桉之前,手持三炷香躬身祭拜,神态一丝不苟;而身侧则是张夫人。
两人身后,是各地赶来的堂主和香主。
白虎堂宋驰和江州陈元青位于最前,两人都是日夜兼程赶来,长途跋涉数千里路,眉宇间尚能瞧见几分疲态。
待祭拜完历代掌门元老后,宋驰才松了口气,在交椅上坐下,询问道:
“大当家这次叫我们过来,可是准备朝梁洲发展,取代洪山帮?惊堂一转眼都成刀魁了,还灭了陆截云,现在想在一方称王称霸,最合适的地方是燕州和江州,那边财路广又没龙头。跑去抢蒋札虎的地盘,以红花楼目前的实力,怕是有点难度……”
裴湘君上完香后,在掌门位置上坐下,不悦道:
“称什么王?我红花楼是生意人,隐于地下闷声发财是祖训。这次是惊堂有事要去关外一趟,把你俩叫来陪着,彼此好有个照应。”
陈元青想到上次一个不留神,宋驰就带着少当家宰了水云剑潭掌门的事,心里就有三分火气,开口道:
“少主有如今的本事,自然知晓进退,一个人走不一定出事儿,但和宋二哥走一快,说不定过几天就来一出‘两莽闹燕京’,跑去北梁京城杀皇帝玩了……”
“诶!”宋驰摆了摆手:“以前惊堂初出江湖,我这长辈一个眼神过去,他自然就上了;如今可不一样,惊堂是八大魁,他没表态,我岂会自作主张妄动……”
“好啦!”
裴湘君抬了抬手,示意两人别胡说八道,继续道:
“楼里的生意,近年不容乐观,光靠着几个码头吃老本也不行。两朝通商后,各地商贾都在找门路,我红花楼在关外没根基,这次刚好要过去,顺道去看看能不能在那边发展个堂口……”
张夫人听到这里,稍加思索道:
“关外怕是不太好插手。以前听老掌门私下说断北崖在关外有些人脉,两朝通商后,断北崖肯定早就开始抢占门路,出关若是撞上……”
断北崖是崖州霸主,其掌门就是枪道制霸的当代枪魁断声寂,和红花楼有血仇,以前红花楼没冒头,断声寂拿了枪魁名号,自然不会再搭理红花楼。
这就和夜惊堂一样,已经拿到刀魁名号,只要君山台不主动找死,他出于江湖名声考虑,自然也不会再咄咄逼人。但如果出门正面遭遇上,君山台还表现出没被打服想比划比划的模样,夜惊堂会怎么做不言自明。
宋驰听见这话,稍微迟疑了下:
“少主也是武魁,出门在外哪有让着断声寂的道理。我们出去时尽量低调些,如果真撞上,我老宋也不怕他们,大不了就把这条老命交代在关外,反正日后有少主报仇……”
陈元青摆了摆手:“生意人就不能意气用事。去关外发展堂口的事儿,交给我即可。其他的掌门随机应变,能不起冲突,还是尽力别起冲突。”